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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抵达宴会现场后，海因里希就一直在寻找凯瑟琳的视线。

&esp;&esp;他记得凯瑟琳今天穿了浅金色的礼服。那件衣服裁缝交货很久了，她之前还在他面前试过，只是没想到，会被用在这样的场合。

&esp;&esp;年轻的女侍挡住了他的去路。

&esp;&esp;“我不用酒。”

&esp;&esp;“是那位女士让我给您带口信。”女侍者看向一个方向。

&esp;&esp;绝大多数的宾客都被即将开始的烟花喷泉表演吸引走注意力，科学城的新发明在风暴庭的首秀，显然比一个从小体弱多病还被北方人俘虏的伯爵更有吸引力。

&esp;&esp;海因里希顺着她提醒的方向看去，阴影里，一抹金色非常显眼。

&esp;&esp;心中涌起的喜悦冲淡了这几天的冷战。

&esp;&esp;他很介意莫尔顿的话，安排婚事的话语他听过很多次，却没有哪一次像是这次让人厌烦。

&esp;&esp;她的话，就像是提醒了他，他和凯瑟琳就是两条永远并行的平行线。

&esp;&esp;在她嫁给父亲后，就再也没有可以与他除了母子之外的任何关系。

&esp;&esp;父亲死前，他从未对她有过心思，父亲死后，他是封地的领主，他们的关系无法逃离禁忌一词，可事实上，他很少清楚地感受到这种背德。

&esp;&esp;没有人能管束他和凯瑟琳，只要他们待在伯爵府邸，谁能窥探一位贵族的生活？

&esp;&esp;他寻着那抹金色靠近。

&esp;&esp;他的时间所剩无多，这是他很小的时候就接受的事实。

&esp;&esp;他想要抓紧这最后的时间，好好享受属于凯瑟琳的温柔与貌美。

&esp;&esp;威尔逊再一次提醒他，他必须尽快前往学城接受专业的治疗，可他很清楚自己也许无法熬过路途的颠簸。

&esp;&esp;他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

&esp;&esp;他还不到二十五岁。

&esp;&esp;“凯瑟琳。”随着金色的影子抵达无人的角落，几乎是同一瞬间，他将日思夜想的影子拥入怀中。

&esp;&esp;明明才几天，因为他的时间所剩无多，每一天都显得格外珍贵。

&esp;&esp;“这里很安全。”夏洛特埋头在海因里希的臂弯。

&esp;&esp;她不是天真又渴望爱情的单纯女孩，但这样如同梦幻一般的场景下，一个还算英俊的年轻男人怀着赤诚的心毫无保留地向她奔赴。

&esp;&esp;她很难完全不动容。

&esp;&esp;他身上有一股香味，不是美化的描述，这是海因里希为了掩盖身上浓重药味涂抹的香粉，其实她抱着他，感受到更多的不是香粉，而是能把人熏过去的药味。

&esp;&esp;“我后悔了。”两人同时说了相同的话。

&esp;&esp;凯瑟琳紧紧拥抱他，说着这些日子他非常想要听到的话语。

&esp;&esp;“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说了。再也不想了，宴会结束后我就送莫尔顿离开，海因里希。我没那么勇敢，对不起，我看到那些目光了，我害怕，对不起。”

&esp;&esp;她说的是城堡里的其他人。

&esp;&esp;继母一周五天出现在继子的房间里，就算城堡里的人都是他的人，可他只是他们的雇主，不是他们思维的主人，闲言碎语的管不住的。

&esp;&esp;海因里希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他快死了，死亡是一切的终止，那些闲言碎语伤害不到一个将要死去的人，可凯瑟琳还这么年轻。

&esp;&esp;她的生日在他生日后三天。

&esp;&esp;多可笑啊。他的继母比他小三天。她这么健康，她会长命百岁的，她要怎么在这些议论里生活？

&esp;&esp;他不能自私地责怪她用为他相亲的方式躲避他。

&esp;&esp;海因里希的眸中只剩下她，手掌游移凯瑟琳温暖的皮肤上，她擦了一些粉底，皮肤不如平时光洁，但这早就不再是重点。

&esp;&esp;他擦掉她的眼泪。

&esp;&esp;“我想吻你。”她说。这里很危险，周围随时可能有外人出现，也不符合他从小受到的教育。

&esp;&esp;去他的外人，去他的教养。

&esp;&esp;就算人们过分苛责死人，人死也不能复生。

&esp;&esp;黑夜中，温泉表演的幕后，她闪闪发光的眼睛是唯一的光源，而他是久行于黑暗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