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尤莉叶的拳头砸过来的时候,希琳没有躲,她知道,躲避这一拳,她会更加难过。
&esp;&esp;“这就是你和康斯坦丁商讨的结果,你把深海碧波号当做诱饵,用来引诱阿尔伯特上当,因为他熟悉这艘船,却不再了解这艘船上的我们?你甚至还用任务支开我。”
&esp;&esp;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量,这一拳,砸得希琳眼冒金星。
&esp;&esp;她垂着头,抬手擦掉了唇角的鲜血,缓和了一阵,抬起头:“这是我一个人的决定。”相反,康斯坦丁并不建议她用深海碧波号当做诱饵,因为这个计划在他的判断中漏洞百出,若是对方的指挥官足够冷静,很快就能察觉到不对劲。根本不会理会她这个几乎摧毁军队信念的冒险举动。
&esp;&esp;希琳却坚持如此。阿尔伯特了解深海碧波号,她也同样了解他。至少,在阿方索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几个都在深海碧波号上的时候,阿尔伯特不完全是伦特奥伦那份深不见得的模样。
&esp;&esp;“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和珍惜家人。”希琳给出自己的理由。为了治疗重病的母亲在南北关系最恶劣的时候做走私生意,为了法兰娜毅然登上先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的海上走私船,为了尝试万分之一的可能抗衡一向尊敬的大祭司。这些事情,生活在北方的她并不陌生,只是它们太过久远,记忆中
&esp;&esp;又有会唤醒痛苦的熟悉的人,她不愿意总是回忆。
&esp;&esp;是城内送出的情报让她回忆起这些事。
&esp;&esp;“现在,他有新的家人了。”现在的阿尔伯特并非康斯坦丁语境下那种理智从容的人。他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esp;&esp;“呵。”尤莉叶往前一步,希琳几乎同时抬起头,对上尤莉叶的视线,不偏不倚,开口:“你们都出去。”
&esp;&esp;她是对作战指挥室的其他人说的。
&esp;&esp;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esp;&esp;尤莉叶扯了扯唇角,她险些忘记,现在已经不是那时在船上,她和希琳两个人每天都在头疼要去什么地方找到与她们有着相同愿景的同伴。
&esp;&esp;现在她们的同伴多到一艘深海碧波号根本承载不下。
&esp;&esp;这就是她毁掉深海碧波号的理由?那个深爱着那艘远航船的希琳安托内瓦特亲手摧毁了她们的船?
&esp;&esp;尤莉叶后退了两步。
&esp;&esp;“那个南方人离开,大祭司去世后,你就疯了。”
&esp;&esp;“尤莉叶。”希琳盯着她,“不要提起莱尔和大祭司的事情,她们两个谁都不要提起。”
&esp;&esp;“那深海碧波呢?你把所有人都支走,然后让她沉在海里,你根本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想法。”
&esp;&esp;“深海碧波号已经无法成为舰队实际的带领者了,你在前线,你应该知道,以她的吨位,根本无法……神啊,我为什么反复提起这些,尤莉叶,深海碧波是我们的船,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
&esp;&esp;希琳安托内瓦特后退了几步:“我陪着她直到最后一刻。”直到火油浸泡到她的身体,她才使用海眷者的能力从那片海域上离开。
&esp;&esp;“然后,你就拥有了一艘新的船?”
&esp;&esp;“海上王权号?”海上、王权,多么适合七海之主的船。
&esp;&esp;“她们本想将她改名为深海碧波号,我拒绝了。”
&esp;&esp;“这算你唯一做对的事。”尤莉叶转过头,“你应该记得我们之间的契约,一切都基于深海碧波号。我会申请去前线带队。”
&esp;&esp;“尤莉叶,我需要你!”
&esp;&esp;“你已经是个南方人了,你不需要任何人。”
&esp;&esp;——
&esp;&esp;枪托撞在莱尔的下颚,将他打倒在地。
&esp;&esp;“为什么迟疑了?”
&esp;&esp;海因里希走到他面前,他步伐轻盈,与几年前在前门镇解救的那个病人完全像是两个。
&esp;&esp;“你刚才有机会的。”他做出一个抹颈的动作,眼中得意的笑容跟甚。
&esp;&esp;莱尔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仰躺在地上,胸膛高低起伏。
&esp;&esp;曾穿刺皮肤的饰品悬在他的脖颈上,正随着身体的动作变化位置。
&esp;&esp;他在返回咸水之都的回程中被埋伏,中了海因里希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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