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愣着做什么？你的脑子被她们嚷没了？”

&esp;&esp;希琳无奈地叹口气，接过酒瓶。

&esp;&esp;烈酒的在舌苔上回荡，辣得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esp;&esp;这该是属于北方的味道，但北方人酿不出这么烈的酒。

&esp;&esp;“你想怎么办？”尤莉叶没去谈论她是否原谅了希琳，她甩出自己的问题，“联姻的事。”

&esp;&esp;尤莉叶偏头看她。

&esp;&esp;希琳的蓝色眼睛微微眯起，眺望远处宽广的海面。红色的卷发在胡乱飞舞着，她用手一抹，将它们一股脑儿塞在耳后，露出那张被海风吹得通红的脸。

&esp;&esp;这样看起来，她似乎还和以前一样，只是她那双蓝色眼睛中的无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沉与痛苦。

&esp;&esp;“我不知道。”希琳双手握着酒瓶，回看尤莉叶，“主战主和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的道理。我去了战俘营和随军医院，情况不好。”

&esp;&esp;“你偏心答应南方。”尤莉叶听她提起战俘营和医院，猜到她的想法，“莱尔亚当斯，南方人也算是拿出了打动你的诚意。”

&esp;&esp;希琳喝了一口烈酒，摇了摇头。

&esp;&esp;尤莉叶很了解希琳。她的眼神没有欣喜或者释然，那种痛苦似乎加重了几分。

&esp;&esp;她们不再是那两个需要大祭司引导的年轻姑娘了。

&esp;&esp;希琳还很年轻。她和那个南方人真心相爱，可偏偏聚少离多。通过联姻，她能为北方人争取到一块足够繁衍生息的土地，也能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

&esp;&esp;对她来说，没有比这更大的诱惑了。

&esp;&esp;她是龙牙祭司，她的话语在北方部落中占据着重要的分量。

&esp;&esp;“你表示赞同，不会有人埋怨你的。”尤莉叶望向大海。

&esp;&esp;在北方，那个黄月之夜，她和那个南方人简单说过几句话。

&esp;&esp;现在，她后悔了。那时候的她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可当时，她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

&esp;&esp;本该是簇拥着她们走向美好生活的浪潮，逼迫希琳做出了太多违背内心的选择。

&esp;&esp;如果那个南方人能够留在北方，她可以接受他拥有氏族的姓氏，别的都不用想，他留在这里，希琳就不用非要做出这个选择。

&esp;&esp;她知道她很犹豫。

&esp;&esp;那些南方的政客太懂得如何引起人的渴望，他们提出的条件像是一个美好的幻梦。

&esp;&esp;希琳当然知道这是假的。她当然明白，无论她和莱尔之间的感情多么纯粹，也无法在这复杂的现实中永恒不变。

&esp;&esp;现在，她们因为聚少离多而过分珍惜彼此，终有一日，会因为相悖的利益而怨恨对方。

&esp;&esp;她当然知道，这些都是虚妄的，是不现实的，是短暂而甜梦的毒药。但面对这一切美好，有谁能保证不去幻想自己是那个例外？

&esp;&esp;希琳安托瓦内特，她可不是什么先锋战士，她一直知道，她就只是一艘船的船长。

&esp;&esp;但她们永远失去了那艘船。

&esp;&esp;“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做。”希琳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她回过头，看向尤莉叶。

&esp;&esp;“只有你能做。”

&esp;&esp;尤莉叶看着她，用眼神给予答案。

&esp;&esp;“瑞鎏纳斯方面同意和我们交易，尤莉叶，你去找科拉，率领她的那支船队，绕行东海和西南海去月升之城运回这批粮食。”

&esp;&esp;尤莉叶眸光闪烁。

&esp;&esp;“希琳……”

&esp;&esp;“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她转过头，表情像是在哭泣，“莱尔会理解的。”

&esp;&esp;尤莉叶抿着唇。

&esp;&esp;太多的念头，太多的想法，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esp;&esp;“抽空去看

&esp;&esp;看贝林夫人吧。“她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龙牙祭司集会开始前还有足够的时间，你知道的，她最近也很痛苦。”

&esp;&esp;“我会的。”

&esp;&esp;——

&esp;&esp;他们不在迪克郡，莱尔想。

&esp;&esp;现在应该在海上，但他没法判断他们在哪一片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