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直在跟匡老先生聊天，又好像没有那么奇怪？

&esp;&esp;可是从匡老先生家里出来，程灵就没理过他，本来没感觉到什么的他，这会儿终于感觉到有什么了。

&esp;&esp;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毕竟有人说过，他们这种搞艺术的可都是很敏感的。

&esp;&esp;小曹狠狠握拳。

&esp;&esp;见程灵不说话，他只好继续说：“我就是太意外了，毕业照上看到沈弈，下边那个人又特像你，我看了眼名字，还真是你，我忍不住就问了……你别怪我啊姐。”

&esp;&esp;程灵打完最后一个字，抬头，晃了晃手机：“刚才冒出几个采访问题，我先记下来，免得待会儿忘了，不是不理你。”

&esp;&esp;小曹像根蔫巴的草，程灵的话说完，马上支棱了起来：“真的！？”

&esp;&esp;程灵对他笑了下：“真的。”

&esp;&esp;小曹松了口气，说：“那我就放心了。”

&esp;&esp;两人走出家属小区，到路边用叫车软件打车回酒店——这样免得再遇到绕路的司机，避免扯皮。

&esp;&esp;等司机来的时间，小曹想起方才的毕业照，没由来地，侧头又看了眼程灵。

&esp;&esp;她简单绑了个头发，露出流畅干净的脸蛋，标准的鹅蛋脸。她穿的也很简单，基础款紧身短袖和牛仔裤，带着几分身在职场的利落。她手里握着手机，双手抱臂在路边等车，随意又从容。

&esp;&esp;而那张毕业照上。

&esp;&esp;十七岁的程灵留着齐刘海，在大合照里青涩又紧张，看镜头的眼神也说不上明亮，只觉得这个女孩心事重重。

&esp;&esp;而在一群穿着校服的女孩中，这张脸不仔细看，只觉得千篇一律，并不是一眼出众的长相。

&esp;&esp;可是通过程灵肩上那只手，小曹直觉两个人关系没有他们说的那样简单。

&esp;&esp;但当事人已经否认了，也不会再有别的答案吧。

&esp;&esp;……可是万一呢？

&esp;&esp;小曹在一连串的“可是但是”中折了又转，转了又折，终于是憋不住了，拍上程灵的胳膊，眼巴巴问：“姐，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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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回到酒店，程灵把备忘录简略记录的几个采访要点详细整理出来。

&esp;&esp;今天在和匡老先生的谈话中，已经收获了很多内容，老先生对于那些珍藏的二手书有很多故事分享，热情又健谈。

&esp;&esp;程灵整理完，又构思了一下人物稿的切入点和内容，想了许久都不得法。

&esp;&esp;期间主编给她发了消息，问她进度如何，程灵回答还可以。

&esp;&esp;主编回复：【我看好你，程灵。年底我们组会有一次出国旅行，希望还是我们两个一间房，跟其他人我睡不习惯。】

&esp;&esp;年底旅行应该是裁员之后的事情了。

&esp;&esp;程灵想了想，回复：【为了主编的睡眠，我会努力的。】

&esp;&esp;忙完已经是

&esp;&esp;深夜，在酒店的皮椅上连坐了六七个小时，累得腰酸背痛，注意力从电脑移开，才发现胃里空得发慌。

&esp;&esp;这个时间不想吃太多，程灵选择了酒店附近的罗森。

&esp;&esp;她站在冷柜前扫了扫，经过三明治时微微一顿，最终拿了一份蔬菜沙拉和一包油浸金枪鱼去结账。

&esp;&esp;这一天都在兵荒马乱中度过，导致程灵比往常入睡还要更快。

&esp;&esp;不知是不是见到了老同学的缘故，还是小曹问了那句“真忘了”，这一夜，程灵久违地梦到了高中的事情。

&esp;&esp;程灵总是湿漉漉地来上学，起初沈弈还以为是她起床太晚，头发都没时间吹。

&esp;&esp;程灵尴尬地解释：“……不是，我只是淋雨了。”

&esp;&esp;“那你怎么不打伞？”

&esp;&esp;程灵嘴巴张了又张，想要解释，脸色越来越红，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esp;&esp;好在铃声适时响起，沈弈坐正身子，没再多问，程灵暗暗松了口气。

&esp;&esp;后来有一次下雨天，程灵照常湿漉漉地进教室，脱校服外套，搭在椅子上，手伸进桌肚拿纸抽，然后……

&esp;&esp;摸到了一把伞。

&esp;&esp;一把标签都没拆的，崭新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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