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衬衫黑马甲的酒保把沈弈引到二楼，上楼时，沈弈朝这边看了一眼，恰好对上程灵的视线。

&esp;&esp;猝不及防被人抓住，程灵尴尬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沈弈收回眼，身形消失在楼上。

&esp;&esp;康以端着一瓶酒，和小曹换了位置，坐过来，举着酒瓶问程灵：“刚才上去那帅哥，你认识？”

&esp;&esp;程灵假装不知道，问：“哪个？”

&esp;&esp;“门口站着那个。”

&esp;&esp;明明他进门时，她跟沈弈还没说话，甚至是刚看到沈弈。

&esp;&esp;程灵不喜欢这种被观察的感觉，边界感被侵犯。

&esp;&esp;她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们认识。”

&esp;&esp;康以随意耸了下肩：“我刚才回头了，看到你们在说话。”

&esp;&esp;如果是平时，程灵就认真回答了。

&esp;&esp;但今天喝了酒，胆子就比平时大了点，也就没那么“老实”。

&esp;&esp;她抿着唇角，眼眸发亮：“嗯，我去找他搭讪了。”

&esp;&esp;康以眼中燃起兴趣，抬起一条腿盘在卡座上，身子朝着程灵：“哦？然后呢？”

&esp;&esp;粗鲁的动作由他做起来，有点随性艺术家的意思。

&esp;&esp;程灵摇摇头：“没想到他这人还挺好，我怕祸害人家，就算了。”

&esp;&esp;康以差点一口酒喷出来，他上下打量程灵，忍俊不禁：“你还是个渣女啊。”

&esp;&esp;程灵：“嗯。”

&esp;&esp;她双手压在腿下，眼睛看着前方虚无一点，坐姿看着有些乖，有点像乖乖女喝多酒故意装坏。

&esp;&esp;康以乐不可支，给她倒了杯酒：“那敬渣女。”

&esp;&esp;第二天上班程灵头还有点疼，酒是醒了，但没那么舒服。

&esp;&esp;到公司之后秘书通知大家准备开会，程灵和组里同事纷纷走向会议室。

&esp;&esp;如今行业风口已经向短视频倾斜，身为长视频网站，必须及时想办法抓住用户眼球。

&esp;&esp;内容总监石芸——也就是前主编，在会上提出了接下来的发展计划，让大家回去找拍摄选题，下次会议讨论。

&esp;&esp;然而讨论了几天，也没定下来个结果，领导一直给下面施加压力，要选一个既能不落俗套又能与其他平台有所不同的选题。

&esp;&esp;会议一直开到周五晚上，还是没能敲定，领导看今天是没收获了，就让大家下班后回去再找找，明天加班继续讨论。

&esp;&esp;在互联网公司，加班是常态了，程灵入职时也听领导说过，忙时需要加班，程灵早有准备。

&esp;&esp;周六会议室，程灵正在听同事发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起，一条消息跳出。

&esp;&esp;她一看，是沈弈。

&esp;&esp;程灵猛然想到什么，点开消息，就看到沈弈问她：【几点见？】

&esp;&esp;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每天都在找选题，连吃饭都在翻各大网站，看豆瓣影音组，国内国外都在看。

&esp;&esp;确实是把这个事忘了。

&esp;&esp;程灵满脸抱歉地打字：【抱歉，这周有点忙，最近都在加班，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改天可以吗？】

&esp;&esp;沈弈：【改天是哪天？】

&esp;&esp;这时，同事的汇报结束，石芸点到程灵：“你呢，有什么想法？”

&esp;&esp;程灵吓一跳，连忙叩过手机，抬起头收整心绪，按照准备好的内容发言。

&esp;&esp;“太传统的剧目我们的制作并没有什么优势，我们平台的受众要更年轻，更时髦，可以把年龄层定得再低一些。我们有一个分区是二创剪辑，热度也不错，按照这个趋势来看，我觉得可以尝试做一下恋综，邀请一些我们平台比较有人气的博主，除了平台本身的推送，再由二创剪辑进行传播……”

&esp;&esp;程灵猝不及防被点兵点将，好在她准备充足，从前又是做记者，应付这样的临时场合不在话下。

&esp;&esp;等她发言完毕，石芸紧锁一天的眉头总算舒展了几分：“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小程想法不错，其他人呢？”

&esp;&esp;程灵舒了口气，再拿起手机回复半个小时前的消息。

&esp;&esp;是沈弈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