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离婚？你要拆散这个家？天杀的没良心的东西！你居然盼着爸妈离婚？”

&esp;&esp;“离啊，你去离，你看不上我爸，我们都对你不好，赶紧离婚去过你的好日子去，为什么赖在这个家不走？该不会是不敢吧？”

&esp;&esp;“你……你……”

&esp;&esp;程灵的话说的平静，可徐成凤却是被气得昏厥，几乎要站不稳。

&esp;&esp;她扶着门框，眼睛在破旧的房子里四处搜寻着什么，见手边上刚好有笤帚，她抓起笤帚，直接朝程灵砸了过去。

&esp;&esp;“兔崽子，我掐死你！要不是有了你，我至于嫁给你爸过这样子的日子吗？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打掉……”

&esp;&esp;她砸了程灵还不够，还要冲过去掐她，程正刚如梦初醒，连忙拦着徐成凤，按着她的手臂不让她过去。

&esp;&esp;“小凤小凤，别跟孩子计较，你要打就打我吧，拿孩子撒什么气！”

&esp;&esp;程灵没躲过，被拖把打到了额头，头不觉歪了一下，并不疼，可程正刚的话，却是如梦初醒般，凿在了她的心上。

&esp;&esp;是了，为什么父母的过错不甘要发泄在她身上，为什么要拿她撒气？

&esp;&esp;难道她，天生就该是她的出气筒，就该为她的痛苦买单？

&esp;&esp;凭什么！

&esp;&esp;她想出生吗？

&esp;&esp;她想活着吗？

&esp;&esp;她真的稀罕徐成凤给的这条命吗！？

&esp;&esp;如果有得选，她明明，什么都不想要！

&esp;&esp;徐成凤却并未因为程正刚的话有所收敛，她讥讽一笑，用特别瞧不上的眼光看程灵。

&esp;&esp;“我计较？还以为我不知道！程灵你处对象了是不是？从小到大，你哪次敢对我硬翅膀？不就高三那次——我听你爸说，你又跟那小子在一起了是不是！？”

&esp;&esp;程灵猛地抬头，拧眉看向程正刚——说好的保密，他为什么给说出去了？

&esp;&esp;紧接着，一股拼尽全力藏住的美好又将被打碎的恐惧袭来，就像高三那年，高三那年，她拼命藏住的，最终还是——

&esp;&esp;程灵站在原地，面无血色！

&esp;&esp;拳头因为揪心而捏紧，她并未发觉，自己竟在发抖……

&esp;&esp;“没有，我们没有——”

&esp;&esp;声音无力且苍白。

&esp;&esp;“既然处了朋友，何必藏着掖着，你怕什么？”

&esp;&esp;提起这件事，徐成凤的心思倒是刚才的事情中转移出来了，她人也不激动了，徐徐在盖了碎花布的沙发上坐下。

&esp;&esp;她翘着二郎腿，眼冒精光盯着程灵。

&esp;&esp;“你们两个，谈了多久了？是不是该上门提亲了？提亲得过彩礼吧？我记得这小子家庭条件不错？当初他不还给你拿了三万块钱——”

&esp;&esp;往事重提，像是活生生撕开她的陈年旧疤，程灵脸上血色褪尽，拳头捏得更紧，骨节似要刺穿薄薄的皮肉。

&esp;&esp;“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从我高考毕业那一天开始，我就不欠你什么！给你钱，只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你嫌我爸穷，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离婚？你总说当年能嫁给这个那个，倘若他们真想娶你，为什么不带你私奔？是不是你也知道，这辈子能嫁给我爸，就是你最好的命！你不甘心，也没得选，就像我也没得选，这辈子有你这样的妈……啊！”

&esp;&esp;啪一声！程灵被扇得脸都肿了。

&esp;&esp;徐成凤压着她，骑在她身上，眼睛都快瞪出来：“好啊，你不想活，那我掐死你！”

&esp;&esp;程正刚没想到程灵这么敢说，也没想到徐成凤真会这样对待程灵，实在是把他吓傻了！

&esp;&esp;他拼命过去阻拦，掰掉徐成凤的手，可徐成凤的手像是长在了程灵脖子上。程正刚术后力气不比从前，这时竟连一个女人都掰不过。

&esp;&esp;他看到女儿涨红的脸，额头凸起的青筋和紧蹙的眉，眼球都变得饱胀，手因为无力而乱抓，最终抓起花盆里的泥土，砸在徐成凤身上。

&esp;&esp;这是他唯一的女儿……全世界最好的宝贝女儿……

&esp;&esp;程正刚心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寻找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才能阻止小凤伤害女儿？他必须阻止，必须阻止……

&esp;&esp;视线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