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吴道：“八成吧。”

&esp;&esp;“t的！”齐队发了火，一拳砸在储物箱上方，“我几次三番问她，到底有没有仇家，有没有得罪过谁，她每次都说没有，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没一句真话呢？”

&esp;&esp;李巍透过中央后视镜看了一眼檀锦，后者闭着眼，微微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反驳齐队，还是在附和齐队说的‘没一句真话’。

&esp;&esp;老何道：“确实让人窝火，俩人都那么年轻，死得这么惨，唉，她们的父母可怎么办啊！”

&esp;&esp;“谁说不是，谁说不是啊！”齐队一腔怒火无处释放，又是狠狠地一拳，“t的！”

&esp;&esp;一边是巨大的压力，一边是年轻的生命，无论哪方面都让人无比愤怒。

&esp;&esp;他怒了，檀锦反而冷静下来了。

&esp;&esp;她睁开眼，慢慢地撕开巧克力外皮，放到了嘴里……

&esp;&esp;老吴问：“小檀，你对冷飞雪有多少了解？”

&esp;&esp;“我……嗯嗯！”檀锦清了清嗓子，确定自己的声音不再发抖，这才继续说道，“了解不算多，但我反复确认过她的社会关系，她说她没有仇家，只是偶尔会在背后议论某人几句，这个某人是泛指所有她看不惯的人，所以齐队，她说的其实是实话。”

&esp;&esp;人已经死了，她忍不住想为其辩白两句。

&esp;&esp;齐队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死于碎嘴子，背后说人坏话？”

&esp;&esp;所有人都看向了檀锦，也就是说，他们都觉得这个结论有些不可思议。

&esp;&esp;那是两条人命，未免太儿戏了。

&esp;&esp;檀锦道：“凶手为了她，不惜搭上楚流远、谢以湘，以及工作人员若干，为什么不能为了几句坏话杀死冷飞雪？”

&esp;&esp;“那倒也是。”

&esp;&esp;“连环杀人犯大多变态。”

&esp;&esp;“如果小檀的猜测成立，凶手很可能就在她周围，或者说，就是她最近一段时间接触过的所有娱乐圈的人。”

&esp;&esp;“这个范围太大了。”

&esp;&esp;“把雷沂和冷飞雪的社交圈子交叉，应该可以缩小嫌疑人的范围。”

&esp;&esp;……

&esp;&esp;大家伙儿议论纷纷。

&esp;&esp;齐队没有反驳檀锦的话，显然是被她说服了。

&esp;&esp;萧虞小声问：“小坛子，那你没问问，她最近都说过谁？”

&esp;&esp;檀锦叹了一声，“问了，她不告诉我。我认为她不记得了；或者，她随口一说，根本没在意过。”

&esp;&esp;萧虞“啧”了一声，“也是，我女朋友跟闺蜜煲电话粥时，内容天马行空，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说完就忘，也是常有的事。”

&esp;&esp;齐队问：“这么早，她去迷水县做什么？”

&esp;&esp;李巍道：“拍戏，迷水县影视城，她接的新戏前天开机了。”

&esp;&esp;檀锦想起了冷智翔打的那通电话，也想起了老何给她的忠告，更是想起了自己几次三番地追问和告诫，心中五味杂陈。

&esp;&esp;坦白说，她所有的建议都发自内心，绝无虚情假意，可即便如此，她也想问问自己，如果自己的态度再坚决一些，是不是就能避免发生这场悲剧？

&esp;&esp;手机在手心中震动了一下。

&esp;&esp;她给屏幕解了锁，打开鸿信，就见楚流远说道：我当时在场，你已仁至义尽，没什么好自责的？

&esp;&esp;檀锦鼻头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

&esp;&esp;是啊，楚流远当时在场，他看到了冷飞雪和冷家人的态度。

&esp;&esp;她没必要责问自己。

&esp;&esp;可是……

&esp;&esp;想想雷沂的惨死，再想想昨日还漂亮亮活生生的冷飞雪，她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仿佛大雨倾盆。

&esp;&esp;萧虞默默地递来两张纸巾。

&esp;&esp;车里没人笑话她，更没人打扰，颇有默契地小声聊起了案子。

&esp;&esp;……

&esp;&esp;八点四十八分，车子抵达影视城七号停车场。

&esp;&esp;车还没停稳，檀锦便闻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心中巨震，胃中翻涌，差点吐在车里。

&esp;&esp;萧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