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水下属实冷,她最畏寒,而萧允墨的手心却是热的,她觉得很温暖。
&esp;&esp;回到祁襄的小院,萧允墨绷着脸吩咐两个噤若寒蝉的小丫头道:“替小姐沐浴更衣。”
&esp;&esp;祁襄嗅了嗅身上的气味,笑道:“这尸臭确实好难闻,可能几天都洗不掉。”
&esp;&esp;“气味倒无妨,我只是担心你生病。”
&esp;&esp;“我哪像殿下这般身娇体弱,水里泡一会儿就生病。”
&esp;&esp;萧允墨一把揽住她的腰,凑在她耳边道:“本王是不是身娇体弱,你难道不清楚?”
&esp;&esp;祁襄的脸颊微微泛红,揶揄道:“王爷离我这般近,莫不是喜欢死人的气味?”
&esp;&esp;这时,两个小丫头已经准备停当,正站在不远处红着脸瞧着二人。
&esp;&esp;云芷到底是沉稳,努力作出平静的样子道:“小姐,热水已放好,请您去沐浴更衣吧。”
&esp;&esp;萧允墨松开箍着她腰身的手臂,淡淡道:“确实难闻,快去洗吧。”
&esp;&esp;祁襄跟着她们走进里屋,晚翠正要上前替她脱掉衣服,却被她制止:“你们去外面候着吧,我沐浴不喜欢有人看着。”
&esp;&esp;祁襄脱下黏在身上的外衣和中衣,露出白皙的皮肤,上面缀着一道道浅浅的疤痕,像名贵的丝绸上蛀了霉斑,更加触目惊心。她听见外边有人用力吸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无奈一笑,踏进浴桶里。
&esp;&esp;热水缓解了湿冷带给全身的隐隐疼痛,空气中的尸臭也被水中蒸腾的栀子花香掩盖。
&esp;&esp;沐浴完毕,云芷为祁襄梳了个素雅的矮髻,她这会儿终于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女装,慢悠悠往前厅走了出来。萧允墨仍在那里,见她出来,眼中仿佛蒙了一层雾。
&esp;&esp;她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抬眼问道:“那个举子李定之是怎么回事?”
&esp;&esp;“刑部核对了三年前会试考生原卷的字迹,确认了写那封匿名信的,是一个叫李定之的落榜举子。他落榜后一直在蓟州当教书先生,林策才会追查到这里来。”
&esp;&esp;“那礼部官员,是否参与了科场舞弊呢?”
&esp;&esp;萧允墨摇摇头:“并未发现上届科举有官员收受贿赂或者参与舞弊的行为。”
&esp;&esp;“已然过了三年,当年中榜的早就坐稳了位子,就算有什么沆瀣一气的事,也早就把证据抹了个干净,查不到也不奇怪。”
&esp;&esp;“可那李定之的卷子首辅大人和皇上都亲自看了,的确资质平庸,落榜
&esp;&esp;是必然。”
&esp;&esp;祁襄抿了抿唇,喝了口茶道:“就算李定之没本事,也不代表礼部就干净,尤其他偏偏现在死了,难道不可疑么?”
&esp;&esp;“可疑,但同你我没什么关系。”
&esp;&esp;祁襄端着杯子,望着门外的夕阳洒在满院的芍药花上。
&esp;&esp;“话说又快到秋闱了,殿下说我现在开始苦读,还有机会么?”
&esp;&esp;萧允墨脸上现出一丝无奈的笑意,道:“所以这事你想管?”
&esp;&esp;祁襄托着腮道:“人是我捞上来的,我自然要负责到底。”
&esp;&esp;第4章 【肆】陈年痛“王爷这是图谋不轨。”……
&esp;&esp;接下去的几日,祁襄缠着萧允墨问了好几回,他才终于答应带她进一趟京,去刑部问问那具浮尸的事。
&esp;&esp;祁襄仍着男装,绀色织锦窄袖长袍配一根同色发带,利落飘逸。萧允墨则穿玄色云纹罗袍,袖口绣金线,腰带缀白玉,明明不张扬,却处处透着贵气。
&esp;&esp;怀王殿下亲自驾临,又点名通传,林策自然风尘仆仆赶来。他对萧允墨恭恭敬敬行了礼,却没瞧祁襄一眼。
&esp;&esp;萧允墨问:“那个李定之,确实和杜尚书之死有关联么?”
&esp;&esp;林策答:“据凝香居的人说,当日确实见过他。”
&esp;&esp;“那就是他杀了尚书大人?”
&esp;&esp;“死无对证,目前只能说,他嫌疑很大。”
&esp;&esp;萧允墨又问:“那么李定之的死因,可查清了?”
&esp;&esp;林策答:“回殿下,查清了,应是失足落水,或是自寻短见。”
&esp;&esp;祁襄坐不住了:“真不是被人杀害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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