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看可知所言非虚。

&esp;&esp;熙宁帝一抬手：“峻清免礼。你后头这位是……？朕看着怎的有几分熟悉。”

&esp;&esp;“回陛下，这位是臣弟府中幕僚祁襄，少时给臣弟当过伴读，您应当见过。”

&esp;&esp;“哦……朕有印象，你那小伴读，仿佛是姓祁的。”

&esp;&esp;祁襄连忙再跪：“小人祁襄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esp;&esp;萧允墨直接切入正题：“此次正是祁襄深入麓枫书院调查，才发现了科举舞弊的猫腻。”

&esp;&esp;熙宁帝微微颔首，道：“如你奏折所写，是礼部官员与书院勾结，让行贿的考生在试卷中写入特定的生僻词句，从而便于考官辨认这些考生的卷面，拔擢他们中榜？”

&esp;&esp;“正是。”

&esp;&esp;泠妃在一旁浅笑出声：“想不到，你们中原的科举考试，已然用尽了法子防着考生作弊，就连试卷都要找专人誊抄，就怕考官通过字迹认出考生的身份来，结果到头来，还是防不住。”

&esp;&esp;熙宁帝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宠溺：“赫兰，不得调皮。”

&esp;&esp;他目光转向萧允墨，又道：“缉事司的人这会儿应该已经到那些涉事官员家中了，若真搜到你说的书信，便是人证物证俱在，咱们可得好好整肃整肃这官场的风气了！”

&esp;&esp;他对身边的小太监喊话：“来人，赐座，峻清难得进宫一趟，陪朕喝喝茶，等荣桓的回话吧。”

&esp;&esp;坐了片刻，泠妃忽然扶着额往皇帝身上靠过去。

&esp;&esp;“陛下，头好疼……”她脸色惨白，咬着唇看起来十分痛苦。

&esp;&esp;皇帝紧紧搂着她，满眼心疼：“爱妃怎得头又疼了？”

&esp;&esp;泠妃气若游丝：“皇上……好……疼……”

&esp;&esp;就这样，她生生疼晕了过去。

&esp;&esp;“太医！太医！”熙宁帝失声大喊。

&esp;&esp;太医范毓榕来施了针，泠妃才醒转过来。

&esp;&esp;“范太医，她这究竟是什么病症？”皇帝问。

&esp;&esp;范毓榕答：“回皇上，观娘娘的症状，只是普通的头风，应当不打紧的。”

&esp;&esp;“普通头风，疼成这样？”

&esp;&esp;“回皇上，脉象看来，确无大碍，许是昨日未休息好的缘故……”

&esp;&esp;“这样头疼已有半月之久，难道每日都没休息好？”

&esp;&esp;范毓榕跪在地上，不敢再言。皇帝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你先退下吧。”

&esp;&esp;范太医刚出去，泠妃身边的宫女往地上一跪，央求道：“求皇上为我家娘娘做主！娘娘这般无端病痛，怕不是……怕不是遭人魇镇了吧！”

&esp;&esp;倒在皇帝怀里的泠妃这时强撑着坐起，颤颤巍巍地说：“塔娅，不可胡言！”

&esp;&esp;皇帝面色凝重起来：“魇镇？怎么回事？塔娅，你如实说来，不得隐瞒！”

&esp;&esp;“回陛下，我们公主……娘娘在回鹘之时从未犯过头风，可是近来频频发病，还夜夜梦魇，方才那位太医说得不错，娘娘噩梦不断，可不是休息不好么！我听说，中原有诅咒人不得安生的法术，怕不是……怕不是我家娘娘就是中了此术！”

&esp;&esp;皇帝沉默不语，在宫中行压胜之术在历朝历代都不是小事，许久他才说：“可惜梁仙师刚好不在宫中，须得下月才能办完差回来……”

&esp;&esp;祁襄闻言，跪地叩首道：“回禀陛下，小人对道术也略有研究，愿为娘娘尽一份绵力。”

&esp;&esp;萧允墨回过身，投来责备的目光，熙宁帝却露出欣慰之色：“既是峻清手下的人，朕自然是放心的。”

&esp;&esp;他深情地望着怀中的美人，柔声问：“爱妃，那叫他去你宫里瞧瞧可好？”

&esp;&esp;泠妃泪眼婆娑：“臣妾多谢圣上，谢怀王殿下……”

&esp;&esp;一行人随圣驾移步泠妃所居的玉泉宫，进门便见墙上挂着许多回鹘特色的织毯和兽骨装饰，桌上架上摆的也不是大齐人所钟爱的彩釉瓷瓶，而是异域风格的双耳陶皿，所有器物上都画着繁复的流线型纹样，灵动飘逸。

&esp;&esp;却也不是全部——

&esp;&esp;正殿中央的榻几之上摆放的却是用巨大的青花瓷瓶插的几支秋菊。处在整个殿阁最醒目的位置，又与其他物什风情迥然不同，很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