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汉武帝之时,卫皇后与戾太子不也是受人构陷,深陷巫蛊之祸?”
&esp;&esp;“你的意思是,有人诬陷你?”
&esp;&esp;林皇后徐徐起身,又稳稳跪下叩首道:“是谁做的臣妾不知,也不敢妄言,只是此事确非臣妾所为,还请陛下明鉴。”
&esp;&esp;熙宁帝眯起眼看着地上跪着的人,片刻才道:“朕自然会明察秋毫,不会冤了任何人,只不过这几日就委屈皇后在瑶华宫待着,也莫叫人来拜访,待事情查清楚再说。”
&esp;&esp;泠妃这时抽泣起来,说话断断续续:“皇……皇上……臣妾从千里之外远嫁而来,本就……无依……无靠,现如今……还要受人……受人如此毒害……求陛下为臣妾做主!”
&esp;&esp;她指着漆盘上的人偶,满眼恐惧:“快将那小人烧了去!臣妾……臣妾害怕!”
&esp;&esp;熙宁帝紧紧搂她在怀,对荣桓命令道:“速速将那劳什子处理了,朕的皇宫里断不可有这种脏东西!”
&esp;&esp;祁襄“扑通”跪了下去,大声道:“陛下,桐木人乃极阴之物,若贸然烧之,恐怕不但不能消除诅咒,还会引得邪灵震怒,释放更多戾气,不如先让小人将蛊物带回去,以符咒镇之,改日须得做一场法事,才能将邪祟彻底清除。”
&esp;&esp;熙宁帝点头:“祁卿说得有礼,邪祟之物不可贸然处置,那就请你带回去,另择日子做法除祟吧。”
&esp;&esp;荣桓手下的小太监将漆盘递到祁襄手里,她接过来,起身时对上了泠妃幽怨的眼神。
&esp;&esp;一场闹剧结束,祁襄跟着萧允墨往宫门外走。他冷着一张脸,脚步飞快,像要将她甩在后面。
&esp;&esp;“殿下……”祁襄讨好地唤他。
&esp;&esp;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怨念地望着她:“为什么要掺合到这件事里来?巫蛊非同小可,搞不好你也会被牵连。”
&esp;&esp;祁襄看了看周围,低声答:“我只是觉得很奇怪,那个赫兰公主和她的侍女,本身就是巫术高手,为何还会任由他人对她施行诅咒,还作出那般无辜的样子来。”
&esp;&esp;“巫术?”
&esp;&esp;“嗯,她宫里很多陈设上都有回鹘拜火教信仰的图腾,她侍女的无名指上有一个纹身,代表她属于他们部落的祭祀人员,虽然泠妃戴了戒指我看不到,但我猜她多半也是。”
&esp;&esp;“回鹘的事你也这般了如指掌?”
&esp;&esp;“了如指掌谈不上,我在西域游历过一段时日,只能说略知一二吧。”
&esp;&esp;两人继续往前走,祁襄也接着说了下去:“还有,你可注意到皇上腰带上别了一根样式别致的平安绳?泠妃衣服上也有一个,那个呀,也是拜火教的一种巫术,据说可以拴住心上人,让他对你死心塌地。”
&esp;&esp;“哦?”萧允墨扬了扬眉梢,“难怪皇上被那个泠妃迷得神魂颠倒,他一向雨露均沾,从未这般专宠一人。”
&esp;&esp;他忽然拐了个弯,祁襄诧异道:“这是要去哪儿?”
&esp;&esp;“太医院。”
&esp;&esp;他们来到太医院,找到正在秤盘上称药材的范毓榕,他见了萧允墨,全然没有臣下见到皇族的拘谨,反而很是亲昵地同他们打招呼:“怀王殿下来了?哟,这果然是祁时安么!方才在碧霄殿我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
&esp;&esp;祁襄笑道:“是我是我,多年
&esp;&esp;不见,范太医可想我了?”
&esp;&esp;范毓榕偷偷瞄了一眼萧允墨:“想你?我可不敢,我这还想多活两年呢。”
&esp;&esp;萧允墨打断了两人的叙旧,问道:“泠妃的头风,可是装的?”
&esp;&esp;范太医邪魅一笑,答道:“这事儿殿下有经验啊,按说不用问我了吧。”
&esp;&esp;“没规矩。”
&esp;&esp;范毓榕坏笑着,又说:“对了,殿下既然来了,便把药带回去吧。”
&esp;&esp;他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用绳子穿在一起的十几包药来,递给祁襄。
&esp;&esp;“怎么纸包的颜色不一样?是两种药吗?”祁襄看着手里的药包,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的萧允墨对范毓榕投去的眼神。
&esp;&esp;“还有一种是补身子的,现下你已回来,王爷更需要了。”
&esp;&esp;祁襄哈哈大笑:“范子章,你好大的胆子!”
&esp;&esp;“走了。”萧允墨被两人放肆的笑声吵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