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萧允墨冷笑,瞟了一眼祁襄道:“与娘子闹了别扭,心里不爽,出来散散心。”
&esp;&esp;祁襄干笑一声:“呵呵,哪位刁妇如此大胆,竟敢与殿下闹别扭,这脑袋还要不要了?”
&esp;&esp;萧允墨一伸手,修长的指节箍住她的后颈,将她捉到自己身边,戏谑道:“可说呢,不然你求求本王,我勉强饶你一命。”
&esp;&esp;她歪着头往他臂弯里靠了靠:“那算了,这脑袋殿下摘了去吧,我不要了。”
&esp;&esp;萧允墨无奈地松开手,将她颈后的碎发理好,神情恢复了严肃:“祁时安,你同鬼师娘娘去城外大营暂避,我和程季给顾总兵带路。”
&esp;&esp;他将目光转到程季身上,沉着嗓音又关照了一遍:“那个顾之祥应当不认识我,管住你的嘴,切勿多说一句!”
&esp;&esp;这时的程季别说一句了,便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在那里一个劲儿点头。
&esp;&esp;祁襄则站在原地没动:“我同你们一起去。”
&esp;&esp;萧允墨想劝,但很快打消了念头,祁襄决定的事,哪是他说几句就能说劝动的。恰好这时,顾总兵与肃王殿下也从城楼上走了下来,他领着程季垂首半跪,大声道:“殿下,大人,由我等带路,擒那张贼去!”
&esp;&esp;萧敬虞不动声色向顾之祥介绍道:“此二人是留守在达城的延绥军余部,我在山中遇到了他们,多亏他们与苗寨的百姓相助,我们才找到了由山上进城的路。”
&esp;&esp;顾之祥点点头:“那请二位在前头带路吧!”
&esp;&esp;于是,顾总兵亲自带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赶赴张治诚的老巢“灵境宫”。
&esp;&esp;然而此时,正与闫蛟荣厮杀得难舍难分的张卯如何也想不到,为他筹划弑兄上位的谋士同时也是向他的敌人告密的内鬼。祁襄这边计划刚刚拟定,那边赤娆等人已经开始赶制写给闫蛟荣的密信。
&esp;&esp;当大齐士兵涌入他们缠斗的街道时,两人才意识到或许中了计。张卯急问身边人:“祁先生现在何处?”
&esp;&esp;答案自然是无人知晓,他望了一眼已然快要杀到跟前的闫蛟荣,眼中现出恐慌,也有悔恨:“我与舅舅的恩怨,往后再议,先杀出去再说!”
&esp;&esp;闫蛟荣也隐隐感觉到了今夜的蹊跷,对张卯的恨意更甚:“你这孽畜也配喊我舅舅!今夜恐怕咱们都要断送在你手里!”
&esp;&esp;闫蛟荣此话说得倒是不错,甥舅双方的兵力早在先前内耗了大半,死撑了不过一刻的功夫,二人便被生擒。张卯在混战中被砍去一条胳膊,血流如注,他面目狰狞,被摁在地上,扯着嗓子嘶吼:“祁—时—安!妖道误我!”
&esp;&esp;“妖道”本人这会儿已经跟随顾总兵的人马杀到了灵境宫门前,萧允墨策马冲在前头,程季紧随其后,再后头是祁襄,顾之祥还没来得及叫住肃王殿下,他一人一马也已然冲了进去。
&esp;&esp;张治诚的部将显然也没料到大齐军会骤然破城,并直捣黄龙,不过稍作抵抗,便知敌不过,四处溃散奔逃。祁襄循着记忆,朝花园假山右侧的一座小楼一指:“去那里看看!”
&esp;&esp;上次随张卯面见张治诚,正是在此处,他们到时正有姬妾侍奉左右,而他也只穿着松松垮垮的寝衣,可见此处很极有可能是他休憩之所。为首四人下马,进入楼中,士兵们紧随其后,分散搜寻起来。
&esp;&esp;在正堂后头的一间偏房里,程季环顾满屋琳琅满目的珍奇古玩,叹道:“这狗贼竟搜罗了这么多好东西!”
&esp;&esp;萧允墨嗤之以鼻:“大惊小怪。”
&esp;&esp;祁襄看着程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觉得好笑,便决定帮他说句话:“待抓了那狗贼,你立了大功,殿下家里有的是比这好得多的宝贝,你尽管挑就是了!”
&esp;&esp;“你倒是挺大方!”萧允墨白了她一眼。
&esp;&esp;“怎的,不是殿下说的,府里的东西都归我处置么?你要反悔的话那便罢了,十三爷府上好东西也多着呢……”
&esp;&esp;“自己家里有,还惦记皇叔家的做什么!”萧允墨厉声喝止了她的话,“专心找人,少说废话!”
&esp;&esp;祁襄朝程季做了个鬼脸,手却没闲着,在博古架上摸了几下,摸到一只被固定在架子上的双耳花瓶,轻轻一拽瓶耳,花瓶稍稍移了移位置,墙上开启一道暗门。
&esp;&esp;暗门内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幽深的隧道中,急促的脚步声自里头传来。四人飞快跑下去,祁襄一眼瞧见了消失在拐角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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