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两人就这样隔着一些距离坐着，僵持良久。

&esp;&esp;终于，聂昭说话了：“来人！”

&esp;&esp;几名宫女从外头进来，跪在他们面前，她们看见自家汗王脖子流着血，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esp;&esp;聂昭捡起地上那片沾了血的碎瓷片，问：“今日，是谁不小心打碎了本汗心爱的瓶子？”

&esp;&esp;小宫女们无人敢应，身子如筛糠一般发抖。

&esp;&esp;祁襄道：“是我打碎的，汗王别怪她们了。”

&esp;&esp;“哦？”聂昭看了她一眼，露出阴鸷的一抹笑，“爱妃打碎的，那便罢了，不过一个瓶子而已……”

&esp;&esp;他忽又看向那几名宫女，厉声道：“只是，王妃打碎了瓶子，你们竟没有收拾干净，如果这碎瓷片伤了王妃或是孩儿，你们有几颗脑袋能砍的？”

&esp;&esp;他大喝一声：“来人，把她们几个拉下去，杖责八十，就在这殿门外打，我要雁栖宫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瞧好了，以后谁再不仔细伺候本汗的爱妃，会是什么下场！”

&esp;&esp;他话音刚落，侍卫们一拥而入，将那几名宫女生生拖了出去，宫女们哭喊着饶命，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杖击声和女孩们凄厉的惨叫。

&esp;&esp;祁襄浑身战栗，咬着牙道：“错的不是她们，你要罚，可以罚我。”

&esp;&esp;聂昭冰冷的目光刺进她的眼里：“我现在，就是在惩罚你啊。襄姐姐，我比你想的更了解你，对你来说，别人因你受过，比折磨你，更让你难受。”

&esp;&esp;祁襄倒吸一口凉气，她捂着小腹，近乎哀求：“聂北尧，饶她们一命，求你……”

&esp;&esp;他紧紧抱住她，她无力地靠在他肩头，竟让他感到万分的满足。

&esp;&esp;“好，既然爱妃求我，我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只是今后，你再想逃跑，或者杀我的时候，希望你能记得，有多少人的性命，握在你手上。”

&esp;&esp;一盏茶后，门外的动静终于止息，聂昭捧着祁襄的手，在她手心的伤口上小心涂抹着伤药。

&esp;&esp;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不再有一丝反抗的心力。

&esp;&esp;“姐姐，只要我们感情深了，你定会看见阿昭的好，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esp;&esp;祁襄不语，只是望着夏夜疏朗的天空出神，她已经不在意身边的人在说什么，她的心里，只有远在天边的的那个人。

&esp;&esp;她这一生所求不多，一是自由，二是萧峻清。原本以为只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没想到，如今，她竟两样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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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转眼又到冬日。这天已是正月初四，前一年这时候，祁襄也在北境，只是那时，萧允墨还在她身边，她与聂昭也还没有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esp;&esp;如今，她已被囚在这临阙王宫许久，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近来胎动频繁，夜里睡不安稳，这晚第三次惊醒时，聂昭的脸出现在面前。

&esp;&esp;他坐在床边，伸手来抚她的脸颊：“今日忙得晚了些，抱歉。”

&esp;&esp;她冷漠地转过脸去，没吱声。

&esp;&esp;他乌黑的眸子里现出阴翳：“你打算一辈子都对我这样？”

&esp;&esp;“不然呢，才多久就忍不了了？”祁襄反问，眼神带着几分挑衅。

&esp;&esp;聂昭沉默，片刻后轻轻扯动嘴角，说：“我得了一些京城那边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esp;&esp;她杏目睁大了一些，语气却依然冷淡：“你若不想说，就算我想知道又能怎么样？”

&esp;&esp;他凑近她，笑得狡黠：“姐姐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高兴了，自然什么都会与你说的。”

&esp;&esp;她直视他的双眼，一字一顿道：“但我偏偏不想让你高兴。”

&esp;&esp;“哼……”聂昭的神情冷了下来，他起身踱了两步，回头望着她道，“大齐那个没用的皇帝死了，梁御风的仙丹药力太猛，断断续续撑了这些时日，总算还是要了他的命。现在，他们扶了太子登基，只不过小皇帝尚且年幼，如今，是你那位好师兄摄政。”

&esp;&esp;“所以，他命人重修了玉牒，不但把殇由太子写回了主谱，还将他的儿子——也就是花间公子——封了临江王。”

&esp;&esp;祁襄撑着脑袋，忽然来了兴致：“哦？那你囚禁本王，该当何罪？”

&esp;&esp;“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