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记得那个仓促的吻，不是我一个人在彷徨无措。

&esp;&esp;海城总在下雨，后半夜，伴随着几声闷雷，雨水又跌跌撞撞地跑到这座城市。海城钟楼的声音被雨声掩盖，而我耳畔属于章言礼的呼吸声，则掩盖了属于秋天大雨的声音。

&esp;&esp;白色的闪电照亮了狭小的客厅，照亮了墙壁上挂着的电吉他和橡木酒柜，照亮了身上凌乱不堪的章言礼，照亮了他漂亮又野性的眼睛。

&esp;&esp;他的舌头比我想的要柔软，像小时候大家都很爱吃的绿舌头雪糕，只是他的是粉色的，是温热的。

&esp;&esp;我的手在他的腰上意味不明地掐着，掐得很用力，章言礼喝醉酒后就很懒，不想动弹，即便疼也只是忍着，最多不过是拍拍我的脑袋，让我别瞎弄。

&esp;&esp;大约半个钟头过去。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在圆形表盘里奔跑，我的耳朵全集中在章言礼的呼吸声上。

&esp;&esp;他的手落在我的耳朵上，很轻地揉，偶尔有空时，会说：“做得很好，再用力一点也没有关系。”

&esp;&esp;他的手掌如一块灼热的炭石，落在我的脸上和耳朵上。我用力地掐住他的腰。沙发柔软得像是海边金色的沙滩，连同他带着我一起，在这样的沙滩上，被赶上来的海浪逼得近乎窒息。

&esp;&esp;一吻结束，章言礼很轻地推开我。我从沙发上下来，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

&esp;&esp;章言礼的手掌贴着我的脖子，很轻地抚摸：“比上一次，进步了一些。”

&esp;&esp;“嗯，下次会更好。”

&esp;&esp;“今天，陪我一起睡吧。”章言礼问，“好么？”

&esp;&esp;“如果我在睡觉时，对你做很不好的事情呢？你能接受吗？”我想要更坦诚地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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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章言礼在商场上，经历了很多场谈判，他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到如今能够在谈判桌上应付得游刃有余。他是很成熟的谈判老手了，但他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像唐小西这样的人，明明对他很贪婪却要装作很克制的样子。

&esp;&esp;更甚者，唐小西直接把自己想法都和他说了，这无异于谈判桌上，对手直接把底牌和所图谋的东西告诉他。

&esp;&esp;章言礼很怕这样的人，因为他无法对这样坦诚的人施加任何算计。他不屑，也做不到。

&esp;&esp;“看情况，”章言礼说，“我喝了酒不想动了。如果你能把我从沙发抱到床上，我就接受你的要求。”

&esp;&esp;我弯腰，将他抱起，走到床边，将他放上去。因为章言礼比较重，我被带得倒在他身上。章言礼揉了揉我的头，说：“睡吧，我明天还要早起，别折腾我了。”

&esp;&esp;“嗯，不折腾。”我黏着他。

&esp;&esp;然后章言礼忽然说：“尾巴翘起来了。”

&esp;&esp;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问他是什么意思。

&esp;&esp;章言礼趴在枕头上笑，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esp;&esp;十一月底，许寄年去世。许殷默请假，回家奔丧。

&esp;&esp;梁盛操纵丰享，抢了恒锦许多供应商和厂家。许多曾经将独家首发的新品放在恒锦平台进行销售的厂家，纷纷将代理权收回。供应商跑路，恒锦的人根本联系不上。

&esp;&esp;许氏的帝国大厦倒了，由许寄年培养起来的人才，诸如章言礼、赵馨等，有良心的，会来参加许寄年的葬礼，表示慰问，没有良心的，则已经在打算联合起来分割许氏的资产。

&esp;&esp;苟全在这个月和菜菜分手。菜菜在电话里，说她也已有了喜欢的人。苟全没有问是谁，只是愧疚地说：“我也是。”

&esp;&esp;许寄年倒下前，最后的嘱咐是，叮嘱章言礼，如果许殷默不堪大任，章言礼可以取而代之，许氏的股份可以交到章言礼手上。

&esp;&esp;章言礼不知道这是不是许寄年试探他的把戏，他对许氏本身也没什么想法，所以便没有答应。

&esp;&esp;直到许寄年的遗嘱下来，律师把章言礼叫到许家。章言礼才知道，许寄年说的是真话。许寄年为许殷默算计了一辈子，培养了诸多可用的人才，只是许殷默性格单纯软弱，驾驭不住。

&esp;&esp;章言礼和许殷默坦诚：“许氏我不会要，你大可放心。”

&esp;&esp;许殷默松了口气。

&esp;&esp;当月，我去医院做手术，要将左脚的脚腕治好。章言礼请来骨科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