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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许殷默冷哼一声:“我和我男朋友上过床了才喊宝宝,你们搞过吗?”
&esp;&esp;章言礼气笑了:“关你屁事。”
&esp;&esp;他走过来,挑起我的下巴,在我的唇上落下很轻的吻。他只是给我一点点若即若离的暧昧,就让我的心脏如同岛屿被引潮力拉动海水湮没。
&esp;&esp;他的吻像月光坠地,没有声音却在我的唇上砸出一个温柔的小坑。
&esp;&esp;“让我喊宝宝吗?”章言礼问。
&esp;&esp;他问得真轻松。
&esp;&esp;却不知道,他的每一个问题,在我这里其实只有一个答案。他的每一个问题又要在我这里过好几遍,但无论过几遍,无论我将他的问题拆开掰碎想了多久,最终我只会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esp;&esp;他明知道的。
&esp;&esp;我看着他雪亮的眼睛,也清楚他明白自己是吃定了我的。
&esp;&esp;“让。”我说。
&esp;&esp;章言礼用手掌轻拍我的脸颊,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哥去外面等你,要是许家小子欺负你,你就叫我。”
&esp;&esp;好像又回到多年前,我初中那会儿。
&esp;&esp;因为左腿残疾,每次在学校里,都会接受到来自不同人的异样眼光。初一上学期,冬天,天寒地冻。因为没有帮初二学生会的一个学长写作业,而被他以打扫卫生不合格为理由拉着到操场跑操。
&esp;&esp;漫长的跑道,如莫比乌斯环一样没有尽头,我的左腿传来绵绵的疼痛。冷空气钻进鼻腔,又从张开的嘴呼出来。整个世界都像是装满红锈的铁罐子,阳光照不进来,铁锈在我的左腿上蔓延。
&esp;&esp;当天下午,我妥协了,背着初二学长的作业,去啃那些晦涩的初二年级的书,一遍遍地做练习册,直到深夜。章言礼凌晨三点回家,见我在桌上睡着,身边是初二的练习册,问我遇到了什么。
&esp;&esp;“哥,我腿疼。”我抱着他,像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esp;&esp;他撩开我的裤脚,左腿脚腕已经发炎红肿,他把我的左脚脚掌用手心拖住,拿了红花油,帮我抹。
&esp;&esp;我有一点发烧,是因为感冒和左腿发炎的炎症引发的高烧。
&esp;&esp;章言礼心慌了,他丢下肩膀上背着的电吉他,在我面前蹲着:“上来。哥带你去医院。”
&esp;&esp;凌晨三点半,我住进裕南街的小诊所。小诊所的医生叫孙巧巧,她没少去咪咪那里喝酒。
&esp;&esp;于是章言礼给她打电话,将她从被窝里叫起来,给我看病。输完液退烧后,孙巧巧去睡了。
&esp;&esp;小病房像一个水果罐头,章言礼是黄桃,我是挨着黄桃的甜水。我睡醒一觉,发现章言礼仍旧没睡,他眼圈被熬红了。
&esp;&esp;“告诉我,你的腿是怎么伤的?哥帮你解决。”章言礼说。
&esp;&esp;初二年级的那个学长,第二天就鼻青脸肿地来学校。他单独见我,和我道歉,哭得十分真心。我把作业给他,他一边骂自己是混蛋,一边不断地和我说对不起。
&esp;&esp;章言礼那天在黎明破晓时,背着我从裕南街的小诊所回家时,他对我说:“虽然我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但你就跟哥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一样。我见不得你受委屈,别人欺负你、打你,你不能瞒着我。”
&esp;&esp;露水打湿了他的衣裳,也打湿了我的眼眶。
&esp;&esp;“哥,你多久没吃饭了?我听见你肚子叫了。”
&esp;&esp;“三顿饭没吃了。最近的一顿饭,还是昨天早上。”章言礼说。
&esp;&esp;“饿吗?”
&esp;&esp;“当然饿,饿得能够吃下一大朵蘑菇。”
&esp;&esp;“你别吃我好不好?我给你下面吃,做番茄鸡蛋面好不好?”
&esp;&esp;“你负责乖乖睡觉就好。”章言礼笑声爽朗。
&esp;&esp;我后来才知道,他如此慌张,是因为章宝死于发烧。
&esp;&esp;他告诉我,他曾经有一个宝宝因为发烧死掉了,他不可能让他养的另外一个宝宝,也因为发烧死掉。
&esp;&esp;他守了我一夜,我听见他在我耳边呢喃:“这一次,哥哥不会让你哭着死掉了。”
&esp;&esp;我握着他的左手食指,沉沉地睡去。
&esp;&esp;我想,章宝真好,他有一个很好的哥哥,我才能沾沾他的光,享受到章言礼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