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有想过她知道我喜欢章言礼这件事,却没有想到她会当着大家的面提出来。
&esp;&esp;“真话吗?”我问她。
&esp;&esp;章言礼突然站起来,脸色不虞,他对妙妙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esp;&esp;包厢里,同事追着我问,我和章言礼是不是真的情侣。为了喘口气,我离开包厢去外面,打算抽一支烟。到吸烟室附近,我看见章言礼覆在妙妙身上,他们看起来像是在接吻。
&esp;&esp;眼睛酸疼起来,我走到近前,发现他们只是站在一起,从我的视角来看,导致发生错位接吻的现象。
&esp;&esp;“哥。”我喊他。
&esp;&esp;妙妙对我说:“我刚才调侃了你几句,章言礼就不开心,把我拉出来,让我不准开你的玩笑。这真是稀罕,他自己做出来的坏事,还不允许我说了。”
&esp;&esp;章言礼挥挥手让妙妙离开:“你别胡说八道。”
&esp;&esp;“是,我是胡说八道。你章言礼护着的人,我怎么敢欺负?哼,我真的讨厌你这种心口不一的男人。”妙妙穿着漂亮的黑色紧身裙,像漂亮的蝴蝶一样飘着往包厢走去。
&esp;&esp;章言礼背靠在墙上。我挨着他靠在墙上。
&esp;&esp;我们像墙上长出的两朵蘑菇,他是鲜艳的蘑菇,有毒,我是朴素的黑色蘑菇。他嘴皮一张,我就被他毒死了。
&esp;&esp;我从兜里拿出准备好久的黑色戒指。是特意从原石市场买回了的蓝色宝石,自己抛光,自己打磨,戒圈也是自己做的。
&esp;&esp;“哥,礼物。”我说着,把装黑色戒指的黑色丝绒盒子递给他。
&esp;&esp;“今天特意过来,就为了送我这个破礼物?”章言礼伸出左手。
&esp;&esp;“嗯,想要看你戴上戒指的样子。”我帮他戴上戒指。
&esp;&esp;“自己做的?”
&esp;&esp;“是。上周刚做好,花了一个月时间找老师傅学做戒指,去岭安街那边的古玩店学的。”
&esp;&esp;章言礼收回手,左右看了眼戒指,他抬起手,挑起我的下巴,说:“还追我呢?”
&esp;&esp;“你让我追的,不敢不追。”我的目光仍旧盯着他。他穿着柔软的卡其色高定衬衫,领口解开一颗,露出银色项链,两只眼睛如两颗溏心月亮,让我想要将他整个人蘸着白糖吃掉。
&esp;&esp;章言礼拍拍我的肩膀,顺势从我手里抽走已经燃烧完的香烟,说:“别追了吧。”
&esp;&esp;所有迂回的话术,腐烂在喉咙里。
&esp;&esp;“好。不追了。”我满口答应。
&esp;&esp;章言礼转身,朝包厢走去。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一概不清楚。当天的心情在油锅里煎炸,刚冒出头的一点希望,被油腻的铁勺摁进滚沸的油锅,炸得干巴巴的。
&esp;&esp;室外温暖的太阳,也让我后背发凉。
&esp;&esp;晚上我睡觉时,将《金色梦乡》垫在枕头下。往常和章言礼住在一起时,每次我这样做,第二天醒来,都会发现《金色梦乡》被摆在桌子上。
&esp;&esp;手机里就会有章言礼给我发来的语音:“过两天带你回乡下扫墓,你有时间没?”
&esp;&esp;他认为我是想家人了。
&esp;&esp;我对爸爸唐岩的印象不深。只记得他是一个很努力的男人,却一辈子都没有过上很好的日子。
&esp;&esp;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回报,我很能明白这个道理。但在追求章言礼这事上,我仍旧想要再多努力一点,哪怕是徒劳。
&esp;&esp;可是万一呢?万一我遇到一个心善的章言礼呢?
&esp;&esp;今天早上,我醒来,《金色梦乡》仍旧躺在我的枕头底下。没有章言礼,就没有人来惦记我对家人的思念。
&esp;&esp;左腿有一点疼。两个小时后,海城下起暴雨。我的骨头里住进了天气预报,专门报道和雨有关的天气。
&esp;&esp;今天海城潮潮的,是一只湿漉漉的眼睛。
&esp;&esp;今天周六休息,许殷默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去马术俱乐部。
&esp;&esp;“今天有新的小马驹出生,还没有被人认养。只需要二十万就能买下,你要不要去看看?”许殷默说,“是章言礼的那匹母马生下的小马驹。”
&esp;&esp;“我没有钱。”我说。
&esp;&esp;二十万,对我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我现在居住的房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