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章言礼回头对余年说:“你怎么不拦着他点,你跟他打电话说我在这里的?”
&esp;&esp;余年无奈:“我没说。我刚才也拦了,没拦住。”
&esp;&esp;章言礼气急败坏:“他一个瘸子,你都拦不住,你做什么吃的?”
&esp;&esp;他狠狠提了一脚旁边的空汽油桶。
&esp;&esp;余年更没处说理去,心里腹诽:要不是我没拦住,你指不定就被人给刀了,自己怎么捡回一条命,不记得了?到头来还来怪我嗦?
&esp;&esp;余年当然不敢当着章言礼的面说,只能忙认错。
&esp;&esp;章言礼几步追上我:“你还哭了?我说的错了吗?我有没有给你发短信,让你早点回家等我?”
&esp;&esp;我停下脚步,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所以呢?”
&esp;&esp;“额——”章言礼没想到我会停下脚步。
&esp;&esp;“我是瘸子,我就是不配得到你的信任,就该成为你一辈子的负担,就该得到你的同情和轻视。在你身陷危险的时候,我就该冷眼旁观,眼睁睁看着你被别人杀了。”我的眼泪一股脑地往下流,那么多的委屈,都从心底积聚起来,汇成河流,往外流淌。
&esp;&esp;章言礼牵着我的手,没有要说话辩解的意思。
&esp;&esp;“我就该被你护在身后,眼睁睁看着你受伤,眼睁睁看着你把我哥给作没了。你要是死了,我上哪儿去找我哥?你想要让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过一辈子吗?”我挣开他的手,用袖子胡乱擦干净眼泪,“今天要是没有我,你或许就死了。你上哪儿去赔我那么好的一个哥哥?”
&esp;&esp;章言礼点了根烟,抽了两口:“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让你一个还在读书的小孩儿,跟着我来处理勒索犯?还是说,我和那些走在灰色地带的人,谈生意的时候,也要带上你?人家给我介绍男孩儿女孩儿陪酒的时候,我也要带上你?”
&esp;&esp;“你一点都不懂!章言礼,你就没把我的感情当一回事。”我绕开他,把钢筋塞回书包里,往外走。
&esp;&esp;章言礼过来拦住我:“我怎么没把你的感情当回事了?你想和我交往,我有没有让你追?你想要和我约会,我有没有腾出时间来陪你?你想跟我上床,我有没有同意?”
&esp;&esp;余年刚想跟章言礼汇报一下进度,就听到老板在跟弟弟谈这么私密的事情。他尴尬地站在原地,为自己听到的事实感到震惊。
&esp;&esp;“章总,人处理好了。”余年说。
&esp;&esp;章言礼挥挥手,让他走:“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带着人先走,给我留一辆车。”
&esp;&esp;“好嘞章总,放心,今天这事儿我保证不往外说。”余年笑嘻嘻地说。
&esp;&esp;四月初,海城的天空如上了一层蓝釉,柔软的云朵被风吹得皱巴巴,像奶油泡芙心里没有涂抹均匀的白色奶油。
&esp;&esp;章言礼的一句句话,都扎在我的心脏上,我的心脏被扎成一颗刺猬,动一动便浑身都疼。
&esp;&esp;“是,你喜欢我都是我要求的。我让你和我交往,你就同意。我让你跟我约会,你就答应。我让你跟我上床,你就脱干净衣服躺我面前。”我压抑住自己心底的失望,“所以呢?我喜欢你,是我的错了?你要是不愿意,我还能逼你吗?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喜欢我了吗?”
&esp;&esp;章言礼软了声音:“宝宝,我不是那个意思。”
&esp;&esp;“我不是章宝。”我说。
&esp;&esp;“我当然知道。”章言礼说。
&esp;&esp;“既然你说,是我想交往,你才让我追。那我现在不想交往了,你也同意一下吧。”我往外跑,跑出水泥厂,心脏上的小刺猬疯狂地在打滚,扎得我疼得不行。
&esp;&esp;左脚脚腕也开始蔓延出生长疼痛。
&esp;&esp;李棉嘱咐过我,让我在术后至少一年内,不能剧烈地运动。现在脚伤复发,一次次钻心的疼痛在提醒我,我是个瘸子,我从来都是被人同情的存在,我不配得到别人同等的重视。
&esp;&esp;章言礼的爱,是我曾经不敢拥有的存在,在梦里,那也是我不敢想的。
&esp;&esp;如今我以为,自己得到了他几分的喜欢和偏爱。现在脚上的疼痛却在提醒我,我仍旧只是一个需要被他同情的小垃圾。
&esp;&esp;章言礼追上来,拦腰将我扛起来,丢到车的副驾驶座上:“你发什么脾气?你说不交往就不交往了,你怎么这么牛呢?我凭什么同意?我都答应给你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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