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呢？”袁孟撑着车门问。

&esp;&esp;“我先把他送回去，完了再打车回去。”陈江时说。

&esp;&esp;“今晚辛苦你了。”袁孟拍了拍陈江时的肩膀，顺便往车里看了一眼。

&esp;&esp;钱棠坐在车后座的另一边，向司机报完地址后就垂着脑袋，既不说话也不闹腾。

&esp;&esp;袁孟眉眼微动，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少爷真是变了好多。”

&esp;&esp;陈江时一愣。

&esp;&esp;袁孟看他，眉眼间多了一分揶揄：“记得这个外号吗？好像还是你取的。”

&esp;&esp;陈江时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伸手关上车门：“走了。”

&esp;&esp;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一个小区的大门外，小区保安认识钱棠，见陈江时扶着钱棠走近，惊讶地从保安室里出来。

&esp;&esp;“哎哟，这不是钱老师吗？喝醉啦？”

&esp;&esp;陈江时问：“你知道他住在哪一栋吗？我送他回去。”

&esp;&esp;保安反问：“你是？”

&esp;&esp;陈江时回：“他朋友。”

&esp;&esp;保安看了陈江时两眼，似乎在确认陈江时的身份，见钱棠没有对陈江时表现出抗拒的情绪，便说了句稍等，转身进了保安室。

&esp;&esp;很快，保安和其他人打好招呼，穿上外套出来，领着陈江时进了一栋单元楼。

&esp;&esp;单元楼的电梯需要刷卡才能使用，保安刷完卡，没有跟进电梯。

&esp;&esp;陈江时对保安说了谢谢。

&esp;&esp;走出电梯，一直昏昏沉沉的钱棠总算有了一点反应，抬头在陈江时耳边说：“零九一五。”

&esp;&esp;酒气扑到陈江时脸上。

&esp;&esp;陈江时偏头避开一些：“什么？”

&esp;&esp;“密码。”楼道里的灯光很亮，照清楚了钱棠绯红的面颊，他半眯起眼，含含糊糊地说，“门的密码。”

&esp;&esp;两人靠得太近，陈江时避无可避，还是闻得到钱棠身上的酒气，也沾得他满身都是。

&esp;&esp;他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esp;&esp;原本打算把钱棠送到门外就走……

&esp;&esp;犹豫了下，他扶着钱棠上前，输入密码，把门打开，里面一片黢黑，看得出来没有人在。

&esp;&esp;“你家里没人吗？”陈江时没急着进去，先问了一句，他记得袁孟说钱棠是给自己男朋友打电话来着，却打到他的手机上了。

&esp;&esp;钱棠居然还留着他的手机号码。

&esp;&esp;但这也不奇怪。

&esp;&esp;这个手机号码是他高中时候就在用的了，用了十多年，哪怕高考完来到a市上学，变成了异地号码，他也没有换过。

&esp;&esp;只要钱棠没删他的手机号码，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找到他。

&esp;&esp;思索间，钱棠在他身上动了动，既没回答他的问题，也没说其他话。

&esp;&esp;“钱棠。”陈江时喊了一声。

&esp;&esp;钱棠抬头，一双凤眼半眯着，他似乎脑子不清楚，眼神也不聚焦，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esp;&esp;“嗯？”

&esp;&esp;“……”陈江时一时安静，等再开口，便换了句话问，“灯的开关在哪儿？”

&esp;&esp;钱棠仰头想了想，伸手摸索到墙壁上，啪的一声，室内灯光大亮。

&esp;&esp;他们站在门前，里面客厅的布置一目了然，和陈江时想象中的客厅不太一样，一眼看去，只觉很大很空旷，除了沙发和茶几，竟没几个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堆凌乱的绘画用品摆在没拉上窗帘的落地窗前。

&esp;&esp;里面灯光雪白，地板和墙壁也都白得发亮，看着分外冷清。

&esp;&esp;陈江时没换鞋子，也没给钱棠换鞋，他扶着钱棠进去，让钱棠坐到沙发上。

&esp;&esp;谁知钱棠的屁股刚沾上沙发，一只手就抬起来拽住了他的衣服。

&esp;&esp;陈江时本来要走，这下被拽得走不了，试图掰开钱棠的手指，可掰到最后一根时，钱棠忽然往前一靠，贴到他身上，同时两只手一起紧紧圈住了他的腰。

&esp;&esp;他顿时僵住。

&esp;&esp;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