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问到你这里来，那就这么说定了啊。”袁孟生怕陈江时反悔，赶紧把话敲定下来，末了才说，“放心吧，都过去多少年了，昊子没把那件事放心上，他也一直很担心你。”

&esp;&esp;第46章

&esp;&esp;周五这天下午，陈江时还没下班就接到了袁孟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在他公司楼下等着了。

&esp;&esp;陈江时处理完工作，准时打卡下班。

&esp;&esp;才六点出头，天没全黑，只是白天刚下过一场小雨，地面还是湿的，冷风吹在脸上，比平时更扎人。

&esp;&esp;陈江时在楼下的露天停车场里找了一会儿才找到袁孟说的雷克萨斯，还没走近，副驾驶位的车窗便慢慢降了下来。

&esp;&esp;“江时。”袁孟朝他挥手，“上来。”

&esp;&esp;透过车窗，陈江时看到了坐在驾驶位上的王昊。

&esp;&esp;这么多年没见，王昊变化不大，至少陈江时一眼就认出来了。

&esp;&esp;王昊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上夹着烟，冒着火星的烟头在昏暗的车内像一抹上下飘动的光，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他偏头瞥了一眼陈江时。

&esp;&esp;陈江时坐到后排，关上车门，顺便把车窗开到最大。

&esp;&esp;也不知道袁孟和王昊抽了多久的烟，烟味浓到有些呛人。

&esp;&esp;袁孟从兜里摸到烟盒，抖出半根烟，转身递向陈江时：“来一根？”

&esp;&esp;陈江时本想摆手，却见王昊也看了过来，犹豫了下，他抽出了那根烟。

&esp;&esp;“带打火机了吗？”袁孟问。

&esp;&esp;“没有。”

&esp;&esp;袁孟扬手扔过来一个打火机。

&esp;&esp;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esp;&esp;袁孟摸不准王昊到a市的时间以及陈江时下班的时间，便没提前预定餐厅，这会儿再看，小程序上显示他看中的那家餐厅前面已经排了几十桌人，没有办法，只能重新挑选地方。

&esp;&esp;剩下陈江时和王昊一前一后地坐着，都没说话。

&esp;&esp;直到王昊把烟抽完，回头发现陈江时还把烟和打火机捏在手里，不由得问：“你不要？”

&esp;&esp;“算了。”陈江时说。

&esp;&esp;“那给我。”王昊向他伸手。

&esp;&esp;陈江时把烟和打火机一起递给了王昊。

&esp;&esp;王昊点燃第二根，吐出一口烟雾后，才终于找到话题似的，斜眼睨着陈江时：“以前你说吸烟有害健康，劝我们不要吸烟，结果现在你自己吸上了。”

&esp;&esp;“以前没成年，现在成年了。”陈江时平静地回，“成年人有节制地吸烟是可以的，但我还是会劝你少吸烟。”

&esp;&esp;说着，看了看王昊手里的烟。

&esp;&esp;王昊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单手解开安全带，扭过一半身体看向陈江时，似乎还嫌看得不太清楚，他把烟衔在嘴里，抬手摁亮头顶的灯。

&esp;&esp;暖光的光线从头顶洒落下来。

&esp;&esp;王昊半眯着眼，表情复杂。

&esp;&esp;陈江时和他对视。

&esp;&esp;“你的变化很大。”王昊冷不丁地说，“和我想象中很不一样。”

&esp;&esp;陈江时想说“你没怎么变”，但听到后面的话，他的话锋不由自主地转了方向：“你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

&esp;&esp;王昊咧嘴一笑：“我们那群人里，别说重点大学，连考上本科的人都只有你一个，那个时候的你多风光啊，学校把你的励志故事印到纸上发给了下一任的高三生，大家都在讨论你，我们还以为你从此以后要飞黄腾达了。”

&esp;&esp;“这还不叫飞黄腾达？”袁孟头也不抬，百忙之中插话，“在a市的国企上班，这是什么含金量？我们这些人想进都进不去。”

&esp;&esp;王昊没搭理袁孟，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江时：“我感觉你很疲惫。”

&esp;&esp;袁孟顿时不说话了，装聋作哑地继续在手机上挑选餐厅。

&esp;&esp;陈江时沉默许久，答非所问：“这几天都在忙，确实很累。”

&esp;&esp;王昊仿佛感受不到陈江时对话题的躲避，吸了口烟，单刀直入地问：“都过去这么久了，你那些债也该还完了吧？”

&esp;&esp;话音未落，袁孟猛地咳嗽起来，他抬头对王昊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