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钱棠无语的表情都没收回去,惊讶地接过盒子,上下左右地看了一遍。
&esp;&esp;“没错呀。”钱棠说,“这不是套吗?”
&esp;&esp;“这是避孕套,但我们可能用不上这个东西。”陈江时生怕钱棠再次误会,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话故意拉长成一大串,“我上大学的时候住四人寝,除我外的另外三个人都交了女朋友,有天晚上他们在寝室里讨论了避孕套和安全套的区别,我刚刚回忆起这件事,才想起来我们要买的是安全套,而不是避孕套。”
&esp;&esp;钱棠闻言,又看了看包装盒,果然在正反两面上都看到了“避孕”两个字,流光溢彩,硕大无比。
&esp;&esp;“完了。”钱棠手指一松,盒子从他手里掉下去,他扭头说,“我没孕可避啊。”
&esp;&esp;“那就不用了,我们又不是必须用这个。”陈江时捡起滚到地上的盒子,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看也不看地塞了进去。
&esp;&esp;他关了卧室里的大灯,把床头柜上的小灯打开,回到床前,不仅是他,连坐在床边的钱棠也显而易见地紧张起来。
&esp;&esp;“真的不放视频?”钱棠问。
&esp;&esp;“不放。”陈江时斩钉截铁地说。
&esp;&esp;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破天荒地起晚了。
&esp;&esp;钱棠上午没有重要的安排,便打电话给助理,让助理把上午的工作全部推了,然后翻了个身,接着睡了过去。
&esp;&esp;剩下陈江时不能临时请假,只能慌慌忙忙地往公司赶。
&esp;&esp;他们公司里有考勤制度,上下班都得打卡,只是他们这个部门经常加班和跑外勤,打卡也就走个流程,只要在一个月里打了半个月以上的卡,行政部那边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sp;&esp;可惜陈江时今天很不走运,到公司时发现工位上都是空的,问了一下隔壁工位的人,才得知领导早上突然过来,说是要开一个临时会议。
&esp;&esp;他又拿起笔记本和笔往楼上赶,到会议室外,把呼吸放平,才抬手敲门。
&esp;&esp;领导和同事们围坐会议桌前,见他进来,都没说什么,倒是领导关心地问:“第一次见你晚到,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esp;&esp;“没有,我睡过头了。”陈江时拉开领导右手边的第一把椅子坐下,抱歉地说,“不好意思,部长。”
&esp;&esp;“人没事就好。”部长摆了下手,很好说话的样子,“年轻人睡过头太常见了,何况你平时经常加班,就是再年轻也要注意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esp;&esp;陈江时连忙点头。
&esp;&esp;会议室里开了单独的空调,温度比外面高得多,陈江时坐了没多久就热得直冒汗,不得不把外套脱了搭到身后的椅背上。
&esp;&esp;他里面穿了一件加了薄绒的低领卫衣,是早上手忙脚乱间胡乱从衣柜里拿的,在这种环境下刚好合适。
&esp;&esp;但不知为何,部长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过来,看得他颇不自在。
&esp;&esp;开完会,他便立即穿上外套。
&esp;&esp;部长还要给他交代工作,他自然留到最后。
&esp;&esp;等忙完所有的事,他收好笔记本和笔准备离开,还坐在椅子上的部长忽然喊住他。
&esp;&esp;“对了。”部长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可能是年纪大了,面对陈江时这样的年轻人,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你脖子上的印子很明显,要是介意被看到的话,最好拿什么东西遮一遮。”
&esp;&esp;陈江时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esp;&esp;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什么印子?”
&esp;&esp;部长说:“别人亲出来的印子。”
&esp;&esp;陈江时:“……”
&esp;&esp;他回到楼下,连笔记本和笔都来不及放,直接冲到卫生间里,检查一圈下来,确定卫生间里没人,才走到镜子前,扯下外套的领子。
&esp;&esp;于是脖子上的红印就这么丝滑地露了出来。
&esp;&esp;陈江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吻痕”,其实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他脖子上的几个更像是拔罐拔出来的痕迹,乌紫中透着红。
&esp;&esp;不过拔罐可拔不出这么小的面积。
&esp;&esp;也不知道钱棠的嘴是怎么长的。
&esp;&esp;难怪他早上总觉得脖子上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