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有点不真实，从梦中醒来的怅惘在此刻仍然笼罩着他。

&esp;&esp;顾锦城手上还拿着文件，两手高举，甚至没有回抱他。

&esp;&esp;顾君酌第一次这么用力地拥抱这个相处了十几年的哥哥，在以前的生命里，哥哥对他来讲仅仅是一个带有血缘关系的称呼，跟张三、李四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比不上秦羽给他的亲切感。

&esp;&esp;这是他又一次，感受到亲人间的感情。

&esp;&esp;像寒冷北极中的一道暖阳，直直地打在身上，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身体早就已经冻僵了。

&esp;&esp;感受到顾锦城的僵硬，顾君酌久违地感觉到不好意思，慢慢放开顾锦城，刚想撤出他的怀抱，下一秒就被人紧紧地箍在怀里。

&esp;&esp;这不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顾锦城的怀抱，就像刚才他还被他抱过，可没有哪一次抱得像这样紧、这样重。

&esp;&esp;甚至让他感觉到有些疼痛，但他不想挣脱。

&esp;&esp;过了很久，顾锦城才放开了他。

&esp;&esp;顾君酌：“哥，谢谢你。”

&esp;&esp;顾锦城皱了下眉头，看上去有点不满意：“永远不用对我说谢谢。”

&esp;&esp;顾君酌往后靠在沙发上，放松自己的身体：“嗯。”

&esp;&esp;之后的几天，顾君酌白天继续担当高长云的角色，跟在顾锦城身边当个好助理；晚上回家就变成资深码奴，对着电脑删删改改，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esp;&esp;敲完最后一行代码，顾君酌点击更新。

&esp;&esp;页面刷新，顾君酌疑惑地“嗯？”了一声。

&esp;&esp;顾锦城窝在沙发上看财经杂志，闻言抬头：“怎么了？”

&esp;&esp;顾君酌：“红墙的下载量突然增加了。今天的下载数已经是去年半年的总和。推广宣传已经开始了？”

&esp;&esp;顾锦城放下杂志在他身边坐下，屏幕上有关下载量的条形图呈现一条近乎垂直的红线。

&esp;&esp;拿过鼠标点开下载明细，下载时间集中在近两个小时。

&esp;&esp;顾锦城打开手机点进当下最火热的互联网软件，搜索红墙，果然搜到几篇热门推广。

&esp;&esp;点进去，高赞热评甚至不是博主找的托，而是已经体验过的自来水。

&esp;&esp;顾君酌看着下面的一致好评：“动作好快。”

&esp;&esp;顾锦城捏着手机：“不是我。”

&esp;&esp;“嗯？”顾君酌抬起头：“什么意思，你说推广还没有开始？那这是什么情况，自发推荐？”

&esp;&esp;顾锦城没说话，不像，或者说根本不可能，酒香不怕巷子深并不适用于新品竞争，相反强推强夸、洗脑式营销才是一般流程。

&esp;&esp;红墙刚刚升级没几天，甚至还没有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想拥有这种批量的自来水简直是天方夜谭。

&esp;&esp;怕就怕是有人故意捣乱。

&esp;&esp;这个猜测在两天后的成果展示会上得到了证实。

&esp;&esp;万成一大步走进会议室，后面跟着志得意满的万涛。

&esp;&esp;同样参会的几人迎面撞上万成一：“恭喜恭喜啊，老万，小涛这次做的真不错，让人刮目相看啊。”

&esp;&esp;“龙生龙，凤生凤，小涛这么出色全是遗传了老万啊哈哈哈。”

&esp;&esp;“谁说不是呢哈哈哈。”

&esp;&esp;万成一被捧得满面红光，佯装生气道：“过誉，过誉了啊。”

&esp;&esp;万涛也在旁边道：“各位叔叔，你们再夸我可就要当真了。”

&esp;&esp;“当真，就得当真！”

&esp;&esp;“有什么不能夸的？做的好就做得好，再接再厉！”

&esp;&esp;说笑间，顾锦城到了，走到长桌尽头的主位坐下：“诸位，说什么呢？”

&esp;&esp;万成一脸上的笑容变得虚假起来，他和顾枫相识多年，说是上下级关系更是年少时的好友，难免会心生比较。

&esp;&esp;年轻的时候，比能力，他不如顾枫聪明；结婚了，比老婆，谁能比得过白家大小姐呢；后来有了孩子，就开始比孩子。

&esp;&esp;余光瞥见万涛，万成一刚刚扬起的心情又跌入谷底。

&esp;&esp;顾锦城还不到三十岁，现在已经站在他们这些老人头上了，万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