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顾锦城的大学专业学的就是计算机。

&esp;&esp;在接下来的问答环节中，如果问的是产品背景、产品前景等大众化的问题，他多得是方法糊弄过去，但，如果顾锦城从专业角度来问的话……

&esp;&esp;忐忑中，顾锦城开口了：“翻回第五页, 万主管提出了减少数据存储冗余的想法, 看上去已经完成了。请把你的数据库设计理念讲一下吧。”

&esp;&esp;万涛狠狠闭了闭眼，强行迫使自己镇定下来，脸上挂起一抹微笑, “这个项目确实已经完成了，不过那都是四个月之前的事了，抱歉顾总，工作实在是太多了，这个项目隔得太久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esp;&esp;开玩笑，除了大学上专业课的时候用过数据库，他已经快十年没有打开过数据库管理系统了，连数据库语言学的是sql还是ysql都记不清了，现在问他这个，他从哪给他编去。

&esp;&esp;顾锦城理解地点点头，“看我，忘了，万主管日理万机，开发过的软件肯定是转头就忘。那就问一个时间近一点的吧。”

&esp;&esp;他示意万涛翻到ppt第十一页，这个项目是一个月之前完成的。

&esp;&esp;顾锦城：“万主管提出的物品自动送达技术很有前瞻性，现代社会时间就是金钱，越能尽早地解放人力，越能创造更多价值。”

&esp;&esp;万涛还以为他要问项目的发展前景，正打算长篇大论地糊弄过去，就听顾锦城话风一拐。

&esp;&esp;顾锦城：“不知道这个小机器人用的是什么驱动的？舵机？”

&esp;&esp;幸好是个是非判断题，万涛忙不迭点头：“对对对，舵机！”

&esp;&esp;事实上他在脑子里疯狂思考，什么是舵机？听上去怎么这么耳熟？管他呢，先认下来，顾锦城又不可能拆开机器验证他说的对不对。

&esp;&esp;顾锦城：“那用的什么编程语言呢？”

&esp;&esp;编程语言？

&esp;&esp;万涛内心痛苦的要命，你管什么编程语言呢，只要机器能动就行了呗！

&esp;&esp;“p，python。”

&esp;&esp;顾锦城：“用什么实现的障碍物检测？超声还是红外？”

&esp;&esp;“红外！”

&esp;&esp;顾锦城：“精确度怎么样，采购的是什么规格的红外接发器？”

&esp;&esp;“100，不，1000块钱一个。”

&esp;&esp;顾锦城：“成本这么高么？一个机器人身上至少要有八个方位的接发器吧，成本逼近一万，上市之后定价至少两万，万主管调查过市场需求吗？”

&esp;&esp;“我，没有，不，有，能接受。”

&esp;&esp;“红墙是你升级的？怎么突然想到升级红墙，哪个市场需求激发了你升级红墙的想法？”

&esp;&esp;“哪个需求？网友都，都在骂，流氓软件太烦人。”

&esp;&esp;“升级后的红墙是通过什么算法分辨强制跳转和按需跳转呢？”

&esp;&esp;“呃……呃……”

&esp;&esp;没一个是他能答出来的问题，万涛脑子快晕了。

&esp;&esp;百忙之中恨恨地想，你一个总经理，不应该关心能给你赚多钱，带来多少营收吗，怎么搞得好像答辩一样。

&esp;&esp;万涛恍惚回到大学答辩的时候，下面做了一排外国老头，眼前是看不懂的论文内容，耳朵里是一知半解的外国语言，整个过程万涛都在答非所问，毕竟他的论文是找人代笔的，他也不懂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玩意。

&esp;&esp;一场答辩下来堪比一场马拉松，万涛衣服都湿透了，就像现在，万涛感觉到熟悉的黏腻感，看着下面十几双眼睛，一滴冷汗从耳边滑下。

&esp;&esp;不过，这不是答辩现场，下面也不是黄毛外国佬，下面有他爸！

&esp;&esp;万成一插话道：“锦城啊，咱们这些外门汉听不懂你们说的这些专业的词汇，我们啊，肤浅，就只想知道能赚多少钱哈哈哈。”

&esp;&esp;众人也迎合着笑起来，即使已经看出来万涛对他报上来的项目根本就是一窍不通，也没有人拆穿。

&esp;&esp;没有好处的事，没人喜欢吃力不讨好。

&esp;&esp;顾锦城轻笑一声，放过了万涛。

&esp;&esp;万涛狠狠舒了口气，才发现腿脚都已经发软了。

&esp;&esp;拉过顾锦城用来撞他的椅子，缓缓坐下：“我的汇报完毕，耽误大家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