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却小了不少,他道:“那些印记看着很痛啊,关心一下也要被说,真的是……”
&esp;&esp;敬长钦的指尖动了动。
&esp;&esp;他挠了一下牛仔裤侧边的布料,侧目,再看向边崇韦。
&esp;&esp;当边崇韦也抬起目光看向他时,他又错开视线,重新看向前方,回避了对方的目光。
&esp;&esp;因为他忽然分不清“敬长钦”是谁。
&esp;&esp;他觉得“敬长钦”不是边崇韦,他觉得“敬长钦”是另一个自己。
&esp;&esp;像另一个自己在和自己说话,像另一个自己在关心自己。
&esp;&esp;他感觉他的灵魂和身体,像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esp;&esp;只不过它们曾经的存在形式,犹如卯榫结构,合并在一起。而它们如今的存在形式,犹如卯眼和榫头,各自分开。
&esp;&esp;分开后,身体“敬长钦”,像是终于能够对着灵魂敬长钦说话了。
&esp;&esp;身体对着灵魂诉苦:我的身体很痛,我需要关心,为什么关心也要被责怪。灵魂,你不仅从不拥抱我,你还想尽办法同别人沆瀣一气。我不如你的愿,喜欢不上异性,你便厌恶我,讨伐我,学别人在我肚子上割刀子。
&esp;&esp;你明明知道我会流血,我会痛!我会留下一生也无法祛除的伤痕!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我是你!我是你!我是你自己啊!
&esp;&esp;你究竟为什么!
&esp;&esp;要这样对待你自己……?
&esp;&esp;敬长钦咬紧牙关,颤抖着呼出一口气,他死死抵住这份汹涌而来的澎湃感情,不想再在边崇韦面前失态。
&esp;&esp;“去公司,路上我再说……”
&esp;&esp;“啊……”
&esp;&esp;边崇韦一声似感慨似疑问的惊呼,打断了他的话。
&esp;&esp;他转头看去。
&esp;&esp;看见“敬长钦”眼里蓄满了泪水,泛红的眼眶不堪重负,有滴滴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在脸颊上滚出两道泪痕。
&esp;&esp;“敬长钦”伸出手,让他看看被泪水沾湿的指间,道:“敬总,流眼泪了。”
&esp;&esp;敬长钦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瞳孔微震,脸上写满了惊愕,想问很多,想说很多,但一开口,只能叫出一声名字:“边崇韦……”
&esp;&esp;“敬长钦”应了一声,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脸上有点湿,一抹,发现是眼泪,见鬼了,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流眼泪?”
&esp;&esp;敬长钦喉咙发紧,把头转了回来,尽力整理好心神,然后朝玄关走去。
&esp;&esp;他走路低着头看着地板,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给属于自己的身体“敬长钦”,送上一句时隔多年的关心,他小声呢喃道:“没事的。”
&esp;&esp;他的身后响起一把声音。
&esp;&esp;“啊……心脏闷闷的……”
&esp;&esp;然后又响起几句牢骚。
&esp;&esp;“敬总啊,你是不是真的有心肌炎?”
&esp;&esp;“我好想把身体换回来。”
&esp;&esp;“敬总,你要不再试试写那个合住须知,上次你写完,我们身体就换回来了,说不定换回来的秘诀是这个。”
&esp;&esp;敬长钦听着他碎碎念,一路听到玄关,然后指着鞋柜,指着其中一双皮鞋,道:“穿上。”
&esp;&esp;“好,等一下!”
&esp;&esp;边崇韦转身朝房间走去,敬长钦眉头一皱,马上跟了过去。
&esp;&esp;边崇韦从书桌上拿起一个本子和一支笔,转身递给敬长钦。
&esp;&esp;敬长钦没接,只道:“我让你随便进出我的房间了吗?”
&esp;&esp;“别说进出你的房间”,边崇韦指着那张床,“我甚至睡过这里。”
&esp;&esp;在敬长钦真的要发火前,边崇韦又很狗腿地做小伏低,他把纸笔塞到对方怀里,然后抓起对方的手,让对方的手按住怀里的纸笔。
&esp;&esp;他嘴上还不忘好声好气地劝说:“写一次吧,敬总,再写一次吧,换回来,我们谁都方便。”
&esp;&esp;“给我站好。”
&esp;&esp;敬长钦见边崇韦言行举止吊儿郎当,也巴不得赶紧换回来,他不能让他的身体跟着这么一个流里流气的主。
&esp;&esp;他坐在书桌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