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边崇韦没回话。
&esp;&esp;他静静地盯着敬长钦的眼睛。
&esp;&esp;他很早就知道,敬长钦的眼睛很厉害,目若朗星,锐利有神,一眯眼,一眨眼,彷佛就能洞穿世事。
&esp;&esp;他移开了目光,看向隔断桌柜里的照片,小声问道:“我在哭,那你当时看到了,是不是在旁边笑我?”
&esp;&esp;敬长钦看他心情如此低落,便觉得少了一点乐趣,于是不再讥讽他,只如实道:“我不在,我梦到我就是你。”
&esp;&esp;边崇韦皱着眉道:“意思是,以我的第一视角,做了这个梦吗?”
&esp;&esp;敬长钦看了他半晌,道:“对。”
&esp;&esp;“噢……”
&esp;&esp;边崇韦点点头,走到餐桌旁,拉开一把椅子,有气无力地坐了下来。
&esp;&esp;敬长钦做的梦,其实不是梦,而是他的回忆,是他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esp;&esp;他上高中的时候才刚接触lol,一开始打游戏很菜,总被这个嫌被那个喷,他心里有气但又不能发,憋得狠了觉得委屈,就躲厕所抹眼泪。
&esp;&esp;他的这段回忆,让敬长钦梦到了。
&esp;&esp;而敬长钦那段不堪回首、沉重痛苦、不为人知的回忆,让他梦到了。
&esp;&esp;他的怀疑是正确的。
&esp;&esp;这些所谓梦境,其实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回忆。他们在梦中,被迫交换了彼此人生中的某一段过去。
&esp;&esp;边崇韦靠着椅背,目不转睛地看着敬长钦。从敬长钦精致的脸,一路看到敬长钦劲瘦的腰身。然后他垂下了头,低头看着光洁明亮的地板,什么话也不说,感觉没力气说话。
&esp;&esp;敬长钦似乎看出他的不对劲,眼神动了动,双手抱臂,脸上肌肉有点绷紧了,谨慎道:“你也以我的第一视角做了个梦,是么?”
&esp;&esp;边崇韦摇摇头。
&esp;&esp;敬长钦将信将疑,继续问道:“你梦到什么了?”
&esp;&esp;边崇韦还是摇摇头。
&esp;&esp;他站起身,故作轻松地伸个懒腰,用平常的语气打着哈哈道:“没梦什么啊,我头痛一晚上了,睡都没睡进去,做梦的机会都没有。我就是,一想到以后上下班,还要兼职当敬总的司机,就心累,能不能加薪啊?”
&esp;&esp;敬长钦不露声色地松了口气,他道:“可以。”
&esp;&esp;边崇韦惊喜道:“真的?!”
&esp;&esp;敬长钦道:“在我这里的房租另算。”
&esp;&esp;边崇韦抿抿嘴,白高兴一场。
&esp;&esp;算来算去,还是分币不挣。给敬长钦当司机的工资,和住在敬长钦家的房租相抵消,就啥也没有了。敬长钦从左口袋掏出钱,再重新放回右口袋。
&esp;&esp;敬长钦见他还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便催道:“既然知道自己要当司机,还坐着干什么,等人来请吗?”
&esp;&esp;边崇韦靠着椅背:“嗯,对啊。”
&esp;&esp;敬长钦松开了环在胸前的双手,盯着他,语气不善道:“边崇韦。”
&esp;&esp;“知道了知道了”,边崇韦站起身,突然弯腰,凑到敬长钦面前,压低了声音,“其实和敬总待久了,才发现敬总一点也不吓人嘛。”
&esp;&esp;“你找死吗?”
&esp;&esp;“开个玩笑而已啊,怎么敬长钦你一天到晚都这么大火气,以后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打算一直这样对我啊。”
&esp;&esp;“你试试再叫我全名。”
&esp;&esp;“敬长钦敬长钦敬长钦……怎么了敬长钦,私底下还不能叫叫了。”
&esp;&esp;边崇韦刚醒来时郁闷极了,隐约得知一点秘密真相时也压抑极了。现在能有个撒泼耍赖释放自我的机会,他可不会错过。就这么没脸没皮地对着上司一通犯贱,感觉心情都放松多了。
&esp;&esp;可上司的心情却不太好。
&esp;&esp;上司敬长钦面无表情地握紧拳头,看着他滔滔不绝的嘴巴,一个扬拳,往他侧脸狠狠揍了过去。
&esp;&esp;边崇韦早已对他的拳法熟练于心,俊脸那么微微一侧,躲过了袭击。
&esp;&esp;他两手一摊,作无辜状,挑衅道:“嘿!没打着?失手了?盲僧的疾风骤雨失灵了?”
&esp;&esp;敬长钦眯了眯眼:“边崇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