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开衬衫纽扣,他十指修长,领口缓缓敞开,约莫解了三颗左右,胸肌轮廓就完全显现出来了,他想了想干脆全解开了,一起拿去洗。
&esp;&esp;于是光裸着整个上身,皮带也抽开了,西裤裤腰松松垮垮地垂在精瘦结实的腹间,身上覆着一层薄而具备力量感的肌肉,饱满胸肌轮廓下方的肋骨就是那个黑色纹身,几根像血脉一样延展的树枝根系蔓延开来。
&esp;&esp;说实话,挺抽象的树。
&esp;&esp;有点像被感染了丧尸病毒后的前几分钟征兆。
&esp;&esp;顾思意想破天也不觉得这代表某个人,就觉得他审美独特……这也没多好看。
&esp;&esp;他推测是某种生长的意思,所以,顾思意的注意力很快就不在那团简单的纹身上了,他视线开始可疑地上下移动。
&esp;&esp;不是没见过肌肉裸男……他以前住男生八人寝,一个寝五个篮球队猛男……但他还是……
&esp;&esp;顾思意还是脸红了。
&esp;&esp;陈玦注意到他泛红的脸,躲闪的、羞涩的眼神,愣了一下。
&esp;&esp;他背过身去,往洗衣房走:“看完了吗,没什么特别的吧。”
&esp;&esp;“挺、我觉得挺特别的……”顾思意跟上去说,眼神不由自主聚焦在他的背肌和后腰的脊柱沟上。
&esp;&esp;篮球队的五个肌肉男室友都从没给过顾思意这么大的诱惑。
&esp;&esp;他手痒:“你纹身师的手艺……很好啊,留疤了吗?”顾思意说。
&esp;&esp;陈玦:“我随便找的一家店,没留疤。”
&esp;&esp;他将衬衫丢进洗衣机,陈玦没有保养衣服的习惯,他不看洗涤标准,所有衣服丢洗衣机,不好穿了总是买新的。
&esp;&esp;“你有衣服要洗吗。”陈玦问他,“拿过来。”
&esp;&esp;顾思意说:“有的有的,我等下拿过来放洗衣机……哎?我怎么看着像有疤痕呢,你别动……”
&esp;&esp;说着他伸手要碰,但陈玦站在便池前,手本来搁在裤链上,见状将顾思意伸过来的手打开:“没留疤。”
&esp;&esp;顾思意:“哦,那我眼花了。”
&esp;&esp;陈玦扭头看他好像没有走的意思。不仅如此,顾思意眼神还垂下来了,看着不该看的部位,脸色红得像熟番茄。
&esp;&esp;陈玦观察了他两秒,侧头伸手,把顾思意推了出去:“带上门。”
&esp;&esp;第6章
&esp;&esp;又是阴沉的一天。
&esp;&esp;陈玦打开书房的灯,对顾思意说:“你可以在这里看书,我去律所一趟。”
&esp;&esp;他正系着大衣扣子,手机突然响了。陈玦看了眼来电显示,走到阳台接电话去了。
&esp;&esp;顾思意在书桌前坐下。
&esp;&esp;这是整个房子采光最好的地方,推拉门外是精心修剪的后花园,常春藤爬满了维多利亚式的红砖围墙,窗外放了个顾思意在街边买的喂食器,撒了玉米粒和面包屑,不过一星期而已,现在已经有许多鸽子飞过来了。
&esp;&esp;稍微有点臭,顾思意把窗户拉下来了了,一只鸽子惊飞起,掠过一旁打电话的陈玦的肩膀,落下一坨鸟屎。
&esp;&esp;电话那头的助理听见陈玦骂了句脏话。
&esp;&esp;房间里,书架上整齐地摆着各种法律典籍和文学书,每一本都严苛按照分类排列。
&esp;&esp;桌上的文件都收在牛皮纸袋里,上面贴着“机密”的标签。
&esp;&esp;“我等下要去趟警局,晚上可能要加班,”陈玦回来后把衣服换了,说,“到点你困了就去睡,不用等我。”
&esp;&esp;“嗯嗯。”顾思意翻开书。
&esp;&esp;他知道陈玦虽然才毕业没多久,但已经是他们律所最年轻的asciate。那些资深合伙人都说他前途无量。
&esp;&esp;这是昨天那个叫杰克的助理来他们家送文件时,和顾思意随口聊天的时候吐露的。
&esp;&esp;书房里很安静,只有钟表滴答的声音。
&esp;&esp;顾思意的耳机里放着白噪音,他随手翻开陈玦以前的法理学的课本,陈玦的笔记还夹在里面。
&esp;&esp;看会儿书,顾思意把衣服放进烘干机,然后整整齐齐地挂进衣柜。衣柜里的所有物品都是陈玦给他准备的,有新买的,有陈玦穿过的。
&esp;&esp;晚饭是梁叔送来的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