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钢琴在哪。
&esp;&esp;老板引温栩去里室时,温栩停顿了下,转头对顾延青说,“稍等,我很快就好。”
&esp;&esp;顾延青看着他,点了下头。
&esp;&esp;再次看见钢琴,温栩心口一滞,快步上前,连忙绕了一周察看,确定无外部损伤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esp;&esp;老板在他身后好心告诉他,这架钢琴虽然是名牌,但是年岁很大,还有一些需要修复的毛病,建议购置一架新的,他这里还有很多选择向他提供。
&esp;&esp;钢琴的音准对于演奏至关重要,至少每年调音一次,定期的专业维护和调整是保持音色的关键。
&esp;&esp;温善行渐渐淡忘后,温栩每年都会找人进行检查与修复,但他很难联系到真正专业的技术人员,也请不起。由于内部老化,维护不当,钢琴的音色变得沉闷,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esp;&esp;温栩听完老板的话,沉默了会,告诉他,这架钢琴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esp;&esp;不止对他来说,对妈妈也是。妈妈以前是中央音乐学院的毕业生,后来在专业机构里当钢琴老师,她把钢琴视为身体的一部分。
&esp;&esp;现在,对他来说,也是这样。
&esp;&esp;顾延青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温栩和琴行老板已经从里室出来,两人聊的很认真,没有人注意到顾延青。他便靠在一边,打量那台雅马哈,黑白交替,明亮耀眼。
&esp;&esp;他在小的时候上过钢琴班,其实他对乐器不太感兴趣,长这么大以来,唯一接触的,只有钢琴。
&esp;&esp;温栩和琴行老板聊的有点久,顾延青低垂着脑袋,百般聊赖地按了几个键。温栩立刻注意到,转头看他,朝他弯了弯唇角,顾延青盯着他的眼睛,直起身,走过去问,“聊的怎么样了?”
&esp;&esp;温栩就告诉他,“在拜托老板能不能联系到专业的技术人员。”他抿了抿唇,有点无奈、无助。
&esp;&esp;钢琴年岁很大,有一些损坏与毛病,涉及到键盘粘滞、调音问题、内部老化等多个方面,需要寻求到非常专业的钢琴技术人员帮助。
&esp;&esp;顾延青看着他,说,“我可以帮你联系到。”
&esp;&esp;“嗯?”温栩愣了下,他没想过要麻烦顾延青。
&esp;&esp;“我家有一架钢琴,聘请的技师每年都会定期进行检查和维修,他的专业能力毋庸置疑,我可以帮你联系到他,你有需要的话。”
&esp;&esp;温栩没说话,顾延青就继续说,“如果你放心交给我。”
&esp;&esp;温栩低了下头,短暂地露出那枚小小的可爱虎牙,嘴角的弧度有点无奈,“这当然不是放不放心的问题……”
&esp;&esp;“那是什么?”
&esp;&esp;温栩想了想,“不想让你被麻烦。”
&esp;&esp;顾延青表情很自然地说:“没有麻烦,我们不算是朋友?有关系不用,才是麻烦。”
&esp;&esp;温栩哑然一瞬,被说服,他居然觉得顾延青说得很有道理。那他们算是朋友吗?他想,顾延青对朋友这么好,能做他朋友的人一定很幸运。
&esp;&esp;老板在一旁听得愣了愣,附和着笑,说,“对啊,有关系不用,才是麻烦。”
&esp;&esp;顾延青认为自己是属于不愿麻烦别人,也不想被麻烦的类型,但,如果是温栩,好像没什么关系。
&esp;&esp;从琴行出来,温栩觉得时间还很早,他便温声开口提议:“你是不是要继续写论文?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很适合自习的地方,再过几个小时,可以去周边的餐厅吃午餐,我请你,好嘛?”
&esp;&esp;两人面对面站着,温栩抬头看他,他看见顾延青似乎是笑了下。行程安排地还挺妥当,他走近了一步,抬了抬手,温栩没躲开,下意识闭了闭眼,温热的指腹触感,轻柔地落在他的下眼睑处。
&esp;&esp;是乌青色的。
&esp;&esp;“不去了吧。”顾延青拒绝了,他看了眼时间,继续说,“我现在就送你回学校,你先回寝室休息。”在他下午上课之前,还能有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补充精力。
&esp;&esp;“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esp;&esp;温栩没反应过来的模样,眨了眨眼。
&esp;&esp;他的指腹轻轻摩挲过他的脸颊,没碰太久,顾延青很快就收回手,不明意味地问:“你平常都不睡觉的?”他的面容有种病态的羸弱感,气色略差,惹人怜爱,但手感不错。他不依不饶,嗓音冷淡微厉,“这么拼的?不顾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