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尽管桑仪满心疑惑，辛眸已经朝门口抬了抬下巴，请她们离开。

&esp;&esp;她只好识趣地起身，出门前，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叨扰：“最后再问一个问题，你当初为何一心求死？又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esp;&esp;辛眸打开门，侧站到一旁，下了最后的逐客令：“这是两个问题，而且我累了，一个也不想回答，两位请吧。”

&esp;&esp;辛眸态度坚决，她不好赖着不走。

&esp;&esp;但离开前，桑仪拿出了之前她留给她的那支笔，“这支笔还你。”

&esp;&esp;辛眸睨了一眼，“不用了，这本来就是你的。”

&esp;&esp;“我的？”

&esp;&esp;桑仪还是一头雾水，但眼看辛眸已经准备关门，只好带着秦袁悻悻离开。

&esp;&esp;刚出门，辛眸又补充了一句：“比起探究我的问题，不如先去看看顾妄，免得要你去替他收尸。”

&esp;&esp;“什么意思？”我居然有些急切。

&esp;&esp;辛眸面无表情，神色黯淡，“东街，沉水胡同，自己去看。”

&esp;&esp;桑仪立马跨步出去，直奔辛眸说的地方。

&esp;&esp;秦袁说他讨厌顾妄，没有跟来。

&esp;&esp;东街，沉水胡同。

&esp;&esp;原来昨晚她和顾妄遇袭的地方叫沉水胡同。

&esp;&esp;顾妄又来这里做什么？

&esp;&esp;在胡同转了一圈儿，终于在一处荒废的旧宅子前面，看到了顾妄的身影。

&esp;&esp;他双手交叠，举在身前，捏了一个诀，对着旧宅子的大门催动了他受禁的灵术。

&esp;&esp;他在做什么！伤还没好，又在这里逞强！

&esp;&esp;桑仪大步跑过去，走进了才看清，顾妄肩上居然在涔血，他昨天被歹徒伤的吗？

&esp;&esp;不对，他受伤的位置和为被辛眸刺的位置一模一样。

&esp;&esp;生死契！是生死契转嫁了本该她受的伤。

&esp;&esp;原来那玩意儿真的有用！

&esp;&esp;顾妄脸色苍白，浑身冒汗，看起来很虚弱。

&esp;&esp;桑仪压下他的手，“你在做什么？”

&esp;&esp;猛然被打断灵术的顾妄，猝然吐了一口血她连忙扶住他。

&esp;&esp;顾妄轻咳一声，捂着胸口，指着老宅子的大门，“那儿，就是灵都的入口，只要用术法打开那扇门，就可以带你回去。”

&esp;&esp;“回去？疯了！”桑仪怒不可遏，“为什么要回去？杀人让你很开心？地狱才是你的归属？”

&esp;&esp;顾妄缓缓擦掉嘴角的血，看向我的脸，“不，地狱是我的地盘。”

&esp;&esp;他语气霸道又强势，却并非说大话。

&esp;&esp;在灵都，他是目空一切的王，他可以为所欲为，可以猖狂霸道，但是在这里，他没有了令人恐惧的力量，没了王之地位，一切都在失控。

&esp;&esp;所以他急切地想回去。

&esp;&esp;“那你继续吧，去把你的伤口撕裂，把你的灵术耗尽，拖着你的尸体回去做你的王，看谁去给你收尸！”

&esp;&esp;桑仪甩开他的手，调头离开，却被顾妄一把拉住。

&esp;&esp;顾妄盯着桑仪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喉间动了好几下，良久才轻声说出两个字：“别走。”

&esp;&esp;桑仪冷静片刻，也心软下来，回头看向他：“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重新撕开裂缝？”

&esp;&esp;顾妄眉头微蹙，沉默不语。

&esp;&esp;“你想回去我不拦着你，但是你你拖着这副身子，强行使用灵术，迟早会死，我可不想欠你人情，先回去吧，养好伤再说。”

&esp;&esp;我随意看了一圈周围，如果不是我知道这里是画中的世界，我根本分辨出不来，这与现实的世界有什么两样。

&esp;&esp;顾妄却说：“虚假的表象罢了，这个世界也有黑暗，并不比灵都好。”

&esp;&esp;桑仪反驳：“世界本身就不是非黑即白的，虽然灵都全是黑暗杀戮，但是在某些地方肯定还残留着善意，只是你我都没发现罢了。善恶总是相对的，若是没有恶，善意也就是个空壳。”

&esp;&esp;顾妄依然冷笑了一声：“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根本不用区分善恶。强者既是善恶。”

&esp;&esp;桑仪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