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还记得盛教授请我们吃饭的那一天吗？”章洛生忽然问。

&esp;&esp;“记得啊。”

&esp;&esp;“我们撑着伞在雨里走。”章洛生笑道：“其实那时我还懵懂，下意识向你靠近，但不知道是喜欢你。”

&esp;&esp;“我真傻。”

&esp;&esp;程泽看他一眼：“后来呢。”

&esp;&esp;“后来我干的傻事就更多了。”雨像牛毛一样细密，打在人身上凉丝丝的，章洛生揽住程泽肩膀，“我还上网问呢，特蠢。”

&esp;&esp;章洛生咧嘴笑：“和你过圣诞节我特别特别高兴，那晚都没睡着。”

&esp;&esp;“但看你和盛教授出国，我又好难过好难过。”

&esp;&esp;程泽张了张嘴，有雨灌进来，似甜似涩，原来在他不知道的角落，有人默默因他患得患失，大喜大悲。

&esp;&esp;说话间到了饭馆，正值饭点又恰逢下雨，人多，空气黏稠胶着饭菜香，程泽更饿了，两人找位置坐下点菜。

&esp;&esp;章洛生抽纸巾擦桌子，“手机拿起来。”

&esp;&esp;“哦。”程泽依言拿起手机，忽然恍惚，从何时起，外出吃饭擦桌子涮碗筷的人变成了他？

&esp;&esp;“欸，你听说了吗，计算机系的那个吴鸣……”

&esp;&esp;吴鸣？他们班长就叫吴鸣。

&esp;&esp;程泽竖起耳朵听。

&esp;&esp;“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见过他几次长得白白净净的没想到那么猥琐。”

&esp;&esp;“谁说不是呢，听说老师们也挺喜欢他，谁知道出了这事。”

&esp;&esp;“到底什么事啊？快说快说。”

&esp;&esp;“你竟然不知道，哎呀，他的事都疯传开了。”

&esp;&esp;“广撒网多捞鱼，聊骚多个女生而且话都一样。”

&esp;&esp;“不仅如此，他靠花言巧语交了女朋友后真面目暴露，说了很多炸裂发言。”

&esp;&esp;“你快去告白墙或者论坛，聊天记录都爆出来了，贼下流。”

&esp;&esp;“他还到处说老师坏话，骂的可脏了。”

&esp;&esp;程泽啧啧称奇：“吴鸣也是罪有应得。”

&esp;&esp;“制造舆论的人迟早会被舆论反噬。”章洛生淡淡道。

&esp;&esp;程泽奇怪问：“舆论？他制造什么舆论？”

&esp;&esp;章洛生但笑不语，程泽忽然反应过来，“我的事都是他在搞鬼？”

&esp;&esp;“没错。”

&esp;&esp;程泽几乎立刻对章洛生刮目相看，“一天都没到你就查出来了？”

&esp;&esp;“他的手法并不高明。”

&esp;&esp;“那他的丑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esp;&esp;章洛生笑得邪恶：“我黑了他的电脑。”

&esp;&esp;程泽目瞪口呆，情不自禁鼓了鼓掌：“牛，太牛了。”

&esp;&esp;大家都是学计算机的怎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那么大呢。

&esp;&esp;“既然喜欢谈论私生活，那就如他所愿。”章洛生转着茶杯，眼底幽光一闪而过：“这下大家的注意力不会在你身上了。”

&esp;&esp;程泽感慨，这还是他认识的章洛生吗？在他印象里章洛生不正经，嘴巴毒，对什么都漫不经心。

&esp;&esp;可在种种事实面前，程泽不得不承认，是他一直没有‘看见’章洛生。

&esp;&esp;程泽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咯咯笑起来，章洛生吓了一跳：“高兴傻了？”

&esp;&esp;“滚。”程泽没好气道：“只是觉得我在庸人自扰。”

&esp;&esp;这时候菜来了，章洛生先给程泽盛了一碗汤，“大师悟到什么真理？”

&esp;&esp;“在意他人目光是一件特别蠢的事。”

&esp;&esp;程泽喝了一口汤身子立时暖和起来，“在意自己，在意在意你的人就够了。”

&esp;&esp;“如果有人问我，程泽你竟然是gay？我一定回他对啊怎么了还有关你屁事。”

&esp;&esp;章洛生目不转睛看着程泽，这样可爱可贵的程泽怎么会不惹人爱呢，他像洋葱，味道辛辣，一碰就会流眼泪。

&esp;&esp;身上裹着一层一层的外衣，每剥开一层都令你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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