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小oga抬头飞快地望他一眼,好像很懊恼自己唐突,一不小心就拂了盛少游的逆鳞。
&esp;&esp;他抿住嘴唇,垂下眼,苍白的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歉疚,应该已经猜到盛少游父亲的身体情况很不好,后悔自己不应该提这一茬。
&esp;&esp;盛少游冷冷地想。
&esp;&esp;这个不会看人眼色的oga自己应该也感觉得到,每次见面,都或多或少地踩了他的雷区。
&esp;&esp;“我只是随口问的,没有别的意思,对不起,让你难过——”
&esp;&esp;“——难过?”盛少游抱着臂,睥他:“我有什么好难过的?交不起治疗费的人又不是我。”
&esp;&esp;话说出口,盛少游自己都一愣。他是个对外很会掩饰情绪、不太会把刻薄无理放在面上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花咏总让他破戒。
&esp;&esp;那柔弱的oga毫无防备,猛地被戳了痛处,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
&esp;&esp;“怎么?我说错了?”
&esp;&esp;糟了。不会又要哭吧?
&esp;&esp;盛少游发现这个满身白兰香味、一脸无辜可怜的柔弱oga很容易让他的情绪失控,让他脱离理智掌控,做出幼稚的挑衅,只为了和他再多说两句话。
&esp;&esp;“你说的没错。”花咏没有哭,但表情变得失望:“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么没教养的话会从盛先生的嘴里说出来。”
&esp;&esp;盛少游的心狠狠地一抽,仿佛被人当众抽了一记耳光,恨得牙痒痒,却不知道究竟是在恨谁。只能维持冷漠,板着脸孔说:“再怎么没教养,也比你这种没钱、穷酸,没自尊的oga来得强吧。”
&esp;&esp;没钱穷酸是事实,但凭什么说他没自尊?!花咏像是条被踩中鱼尾的美人鱼,漂亮的脸上露出愤怒又无可奈何的难过。
&esp;&esp;“你——”
&esp;&esp;盛少游这才注意到花咏的身量其实很高,甚至不比作为顶级alpha的盛少游矮。
&esp;&esp;可身量高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柔弱的、只能依附alpha生活的oga?
&esp;&esp;盛少游双手插兜,拳头却握了起来,冷冷地说:“hs集团的员工待遇看来不怎么样嘛,作为沈文琅的贴身秘书,花秘书早上去办公楼上班,晚上在老板办公室里调情,夜里还要跑去欢场卖酒,如此勤恳工作,却还凑不齐区区六十万?”说着他鄙夷地笑了笑,挑着眉不客气地评价道:“沈文琅对你真小气。”
&esp;&esp;花咏一下愣住,瞳孔震颤着,费了很大的劲才勉强平复情绪,声音里带着点不自知的抖,“盛先生,我不知道你今天受了什么刺激,但如果说这种刺痛我的话,可以为您带来抚平伤口的快乐和优越感的话,那我不介意成为你发泄的对象!”
&esp;&esp;“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esp;&esp;花咏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就当是那天在天地汇,你救我一次的酬谢吧!”
&esp;&esp;盛少游看着他怒冲冲地走出电梯间,不可理喻地突然笑了。
&esp;&esp;不介意成为我的发泄对象?
&esp;&esp;这个一身馥郁白兰香味的柔弱oga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啊?!
&esp;&esp;不过和想象中的逆来顺受不同,还挺凶的嘛
&esp;&esp;第6章
&esp;&esp;“都、都交清了?”高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sp;&esp;父母离异后,母亲带走了还在襁褓中的妹妹,留下高途和父亲一起生活。高途十九岁那年,母亲遭遇事故离世,重伤的妹妹便成了压在他肩上的责任。
&esp;&esp;指望烂赌、酗酒的父亲负担昂贵的医药费是不现实的,但好在自十四岁起,高途就学会了兼职养活自己。多一个妹妹无非就是多打几份工的事。
&esp;&esp;但长期治疗的医药费比他想象中的昂贵,照顾病人也比预料之中辛苦得多。要不是沈文琅总出手帮他,他们可能根本熬不到手术的这天。
&esp;&esp;可高达八十万的手术费,让高途捉襟见肘。
&esp;&esp;就在他为妹妹手术费的事情忧心时,主治医生突然约他谈话。
&esp;&esp;心情忐忑地去了医生办公室,本以为是要聊手术延期的事情,谁知医生居然跟他聊起术前的注意事项。
&esp;&esp;高途以为是医生出面帮他协调了术后缴费的事情,谁知在听到他“一定尽快补齐费用”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