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少游身边,坐在离盛少游咫尺之近,一伸手就能抱到的地方。可他再也不是那个笑着叫“盛先生”的oga了。
&esp;&esp;盛开在悬崖上的高岭之花,没能反抗得了alpha们肮脏的垂涎,被迫地遭人攀折下来,被屈辱地采撷与咀嚼,沾上无数人的情/欲/与唾液。
&esp;&esp;但他还是那个花咏,是盛少游最爱的oga。
&esp;&esp;这天晚上,盛少游没敢让花咏独自回房间,陪他一起留在了主卧。
&esp;&esp;花咏洗了很长时间的澡,担心的盛少游接连敲了两次浴室的门,他才裹着干净的新睡袍从浴室里出来,带着一身清爽潮湿的水汽,坐到床上。
&esp;&esp;哪怕刚洗完澡,花咏的脸上仍旧没什么血色,纸白的脸色衬得唇色更艳。
&esp;&esp;渐渐冷静下来的盛少游,心痛得很复杂。他是生来的少爷命,一向自诩很高,甚至看不上那些高档声色场所里,没被染指过的“鲜货”,嫌弃明码标价的身体脏,还曾戏称那些oga不过是肮脏的“容器”罢了。
&esp;&esp;此刻,面对不知道当过多少次容器的花咏,盛少游口苦心慌,自己都说不准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esp;&esp;半靠着坐到床上的花咏,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挣扎,抬起眼轻轻地看向他,清冷的眼神里有着认命的哀切,好像在劝他快点放弃。
&esp;&esp;那一眼,刀子一样,叫盛少游心口中刀。他不愧是盛少游心尖上的那个oga,只用眼神便教他知道,想要盛少游快点放弃花咏的花咏自己其实并没有打消轻生的念头。
&esp;&esp;他决意是想死的。只要盛少游松口,他便会立马去做。
&esp;&esp;盛少游的心在油锅里煎熬着,烫得快要熟了。
&esp;&esp;心中填满了怜惜、痛苦、惶惑和自责
&esp;&esp;感情复杂而强烈,支配着年轻的alpha,他无法控制地凑上前,轻轻地吻住眼前这个可怜的、饱受璀璨的、好似连呼吸都变微弱的oga。
&esp;&esp;花咏瑟缩了一下,然后机械地张开嘴,像是已被顺利地调教成一台温驯的、只会接纳欲望的机器。
&esp;&esp;这样纯熟的下意识反应,让盛少游心如刀割。
&esp;&esp;他更清楚意识到,真的有人替他征服了这朵曾经骄矜的兰花。
&esp;&esp;在盛少游睡不着的日夜里,那些没有姓名的陌生alpha们,或许曾填满了他千百遍。
&esp;&esp;那晚,盛少游把花咏牢牢抱在怀里,却迟迟没能睡着。
&esp;&esp;他闭着眼睛熬更守夜,突然感到怀里的花咏动了动,声音很轻地问他:“盛先生,你是不是很需要有关基因剪刀应用技术的消息?”
&esp;&esp;第24章
&esp;&esp;盛少游一愣,睁开眼。
&esp;&esp;黑暗中,花咏的眼睛格外亮,却不是太阳般明媚活泼的亮法。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坠着阴云的夜空,两片乌云痛苦地摩擦着,擦出明亮的、一闪而过的电光。
&esp;&esp;花咏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的神色和求生欲一样淡泊,淡得让人心慌。纤薄的手掌柔顺安分地贴着盛少游的胸口,掌根温热,很软,却好似牢牢捏着盛少游逐渐加重的心跳。
&esp;&esp;花咏把脸贴到他的心口上,眼睛垂下去,“我拿到了一些关于基因剪刀应用层面的情报还有x控股的高管名单,都给你,好不好?”
&esp;&esp;不过一个月不见,花咏却好像已经成为一个笨拙的生意人。他直白地把自己有的和失去的都摊开,坦率地摊给盛少游看,告诉盛少游:我只剩这些了,你还要不要?
&esp;&esp;但盛少游并不是站在货摊前,同他讨价还价的顾客。
&esp;&esp;他半点都不想同花咏谈买卖。
&esp;&esp;对这朵摇摇欲坠的兰花,他只有要,从没想过不要。
&esp;&esp;他不敢想。
&esp;&esp;生怕一旦提及“不要”,花咏便立刻点头说“好”。
&esp;&esp;然后再也不回来。
&esp;&esp;盛少游不愿意想那些情报和名单,是花咏用什么换来的。
&esp;&esp;他不想去想。
&esp;&esp;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更重要、更迫切的其他事情要谈。
&esp;&esp;比如,花咏究竟怎么样才能好起来,怎么样才能重新变得开心,会决定好好活下去,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沐着光,重新对盛少游露出害羞但充满朝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