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您好。”
&esp;&esp;他竟连嗓音都漂亮,音质偏冷,尾调微微拖长,带着一种情欲尚没被满足过得娇矜与天真。
&esp;&esp;“你好。”沈文琅有意拢了拢搭在高途肩上的手,一面宣誓主权,一面安抚着这只很容易自卑、还喜欢过度自省的小白兔。
&esp;&esp;花咏站着垂头朝他看,眼神中带着不明显的冷淡,脸上却微微笑了:“沈总携伴远道而来,想必不是为了来闹事的吧?”
&esp;&esp;“好说。”沈文琅抬头与他对望,把手里的公示金属牌,朝他晃了晃,道:“我没那么闲,找你来是想问问,为什么光给姓盛的一个人半价。”
&esp;&esp;花咏好像被他问住了,垂着鸦羽般漆黑的眼睫,半天没有说话。
&esp;&esp;坐在沈文琅身边的高途敏锐地注意到,他微微蹙了蹙眉,眼神冷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成软糯好说话的样子。
&esp;&esp;“我喜欢他,所以自掏腰包给他半价。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esp;&esp;“厚此薄彼就是最大的问题。”沈文琅站起来,“我也要打折。”
&esp;&esp;“不行。”形状漂亮的嘴唇吐出不容商榷的两个字。
&esp;&esp;沈文琅的笑容冷却了,眸子里射出独属上位者锐利的光:“为什么不行?”
&esp;&esp;“就因为你喜欢他,不喜欢我?”
&esp;&esp;花咏瞥了一眼他身边脸色煞白的小白兔,突然笑起来:“怎么,你希望我也喜欢你?”
&esp;&esp;妈的!让你给打个折而已,说这么暧昧干嘛!
&esp;&esp;生怕“心上兔”误会,沈文琅握了握高途冰冷的手,转过头,他恶狠狠地盯着花咏,想要拆穿却又不敢,忍气吞声地站起身,“啪”地一脚踹翻了沙发旁的垃圾桶。
&esp;&esp;一向宠辱不惊的山羊领班,脸上堆起惊惧之色,高声道:“这、这位客人”
&esp;&esp;她这一喊,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包括众星拱月,刚从专属电梯里走出来的盛少游。
&esp;&esp;“怎么了?”森林之王盛先生问身边的随从。
&esp;&esp;陈品明恭敬道:“好像有人在吵架。”
&esp;&esp;“是吗?”称霸森林的超级大猫懒懒地掀起眼:“是谁?”
&esp;&esp;潜台词是,谁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闹事?
&esp;&esp;《花咏的十则童话》之狐狸酒店
&esp;&esp;不等身边的下属回话,盛少游已于不远处看到了沈文琅。
&esp;&esp;两位称王称霸的肉食动物,毫不相让地对视,目光中仿若激起了滋啦啦的火花。
&esp;&esp;沈文琅抱臂,皮笑肉不笑:“瞧,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住个酒店还死乞白赖要人家打折的大猫来了。”
&esp;&esp;盛少游冷笑着回,“狼王?什么风把你刮来了?”他走得近了些,目光冷冰冰地扫过沈文琅,又落到高途身上:“听说你最近新弄了只兔子来玩?这是带着他出来遛弯?怎么不去自己的地盘呢?”他语气平直地发了一连串问,最后“哦”了一声 ,哂道:“我忘了,你们那片是没什么拿的出手的酒店。”
&esp;&esp;“谁他妈弄只兔子来玩!”沈文琅蹭地跳起来:“那是我老婆!”
&esp;&esp;“兔子和狼?”盛少游垂眼看他,嘲讽之色尽显:“嗯,是挺般配的。”
&esp;&esp;兔子和狼怎么了?犯法啊!
&esp;&esp;死猫,你他妈管好你自己吧!小心以后天天要被狐狸上!
&esp;&esp;沈文琅咬牙切齿,伸手揉了揉高途因为不自信而蜷缩起来的兔耳朵,哄道:“宝贝,别理他。猫嘴里吐不出象牙,那只老虎是疯的。”
&esp;&esp;“论精神状况我是绝对比不上狼王你的。”盛少游不冷不热地回怼:“至少,我不会带只兔子去狼窝里做压寨’夫人‘。”
&esp;&esp;是可忍孰不可忍。
&esp;&esp;本来就担心小兔子受惊的沈文琅,怒从心中起,他露出锋利的牙齿,闪电般地扑过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砸向盛少游的脸。
&esp;&esp;小兔子被吓到,“沈总,别——”下一秒眼睁睁看着心上狼的手腕被人轻轻拽住。
&esp;&esp;沈文琅在心里怒骂:妈的,气急了,忘了现场还有只色令智昏的狐狸!他可比那只大猫疯多了。
&esp;&esp;沈文琅止住打架斗殴的势头,露出牙疼的表情,转过头,夸张地瞪了一眼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