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车灯昏黄。
&esp;&esp;陈山润关上窗,背靠着阳台,呼吸平稳下来。客厅空荡荡,两人的合照不见了,卧室里顾雨崇衣服被带走,连他们一起养的仙人掌也没了。当初在花瓶上刻两人的名字,简直就是笑话。
&esp;&esp;陈山润扯了下嘴角,那晚的告白好似一场梦。
&esp;&esp;他抓起角落的一包烟,点燃,吸了一口,薄荷味,从头凉到脚。
&esp;&esp;以前顾雨崇逗他,学着警匪片,老烟枪的样子对他吐烟圈。陈山润想学,也跟着吸一口,只觉得呛人,从未发觉吸完薄荷烟,肺里像结了冰。
&esp;&esp;他走到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干干净净,他不熟练地弹了下烟灰,烫到食指,心脏也跟着跳快了一下。顾雨崇上高中那会,是个实打实的三好学生。别人逃课谈恋爱,他抱着书死读,同班的男生躲在厕所抽烟,他换层楼上厕所。
&esp;&esp;陈山润掐灭烟,窝在沙发里,忽然很想知道顾雨崇什么时候学会抽烟?
&esp;&esp;高中,大学,还是工作后?
&esp;&esp;这两年,顾雨崇烟不离手。有天半夜他高烧不退,躺在家里床上吐血,顾雨崇照顾到后半夜,走到阳台,打开窗,对着冷空气抽烟。
&esp;&esp;那个背影忘不掉。
&esp;&esp;陈山润想起第一次病倒,在急诊输血,顾雨崇替他缴了费,坐在楼下的长椅里抽了一晚上的烟。
&esp;&esp;那晚急诊走廊的窗一直开着,陈山润看着他的背影,眼圈红了,白烟缓缓上升,模糊的月亮凉到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