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最心痛的,脱掉上衣,陈山润胸口被血浸透,纱布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像是以往高烧吐血后没来得及收拾的狼藉。
&esp;&esp;顾雨崇早有预料,手却止不住颤抖,他深呼了好几口气,拿剪刀解开他胸前的纱布,干涸的血连着布条,粘在胸口,稍微拉扯,陈山润咬紧牙关,难受的偏了偏头,下颌发颤。
&esp;&esp;顾雨崇停下动作,倒了些碘酒在棉签上,慢慢揭开血肉相连的纱布,黑色线头露出来,刀疤狰狞,渗着血。
&esp;&esp;他凝了凝眉,压下苦涩,拨通电话。
&esp;&esp;不久,传来一个女声:“出什么事了?”
&esp;&esp;“白拾,可以找人来趟我的公寓吗?”电话那头除草机嗡鸣,顾雨崇贴近话筒, “山润今晚伤得太重,我怕自己消毒,他的手术刀口会发炎。”
&esp;&esp;“知道了。”白拾深深看了眼楼下花园,花坛深处,白发西装男人坐着轮椅,抽着雪茄,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保镖。
&esp;&esp;“我现在找人。”她关上窗,压低声音:“今晚老宅来了不少保镖,都是新面孔。我的无线耳麦被雨浇透了,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反正你这两天夹着尾巴做人,别被我爸爸发现你带人回了公寓。”
&esp;&esp;“好。”顾雨崇道了声谢,挂断电话,拧了条毛巾,细细擦陈山润脖颈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