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那么严重。”陈山润搬着椅子离他坐近些，朝桌下瞥。

&esp;&esp;顾雨崇收起手机，加了点香菜，道：“一会我送你回家，先睡一觉，晚上再带你出来吃好吃的。”

&esp;&esp;陈山润把面条往前一推，双手抱臂，“那你呢？又要去哪？”

&esp;&esp;顾雨崇喉结微动，许久不开口。

&esp;&esp;陈山润忍无可忍，继续道：“或者我换种方式问，你到底在怕什么？”

&esp;&esp;“这两天你就跟挤牙膏一样问一句答一句，有的时候这牙膏还是坏的，讲的话乱七八糟。我就搞不懂了，你真的以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能安全吗？”他指着窗外，“那群黑帮又不是没见过我，你把我藏起来，他们早晚能找到。”

&esp;&esp;陈山润话说的急，喘了两口气，顾雨崇默默递上水，喝了一口，气还不顺，又道：“还有，你说好了喜欢我，转头就跟别人订婚，一开始还不告诉我，问你半天，你才说原因。”

&esp;&esp;“顾雨崇，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了？”

&esp;&esp;陈山润拍着他胸口，顾雨崇这次没有躲。

&esp;&esp;“你的喜欢就这么廉价，还是说以为我下不了手术台，随便说说哄我高兴，等我死了你就把我忘了，什么约定啊，喜欢啊，就跟撒纸钱随手一扔？”

&esp;&esp;顾雨崇刹那僵住了，喃喃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esp;&esp;声音太小，只能看见嘴唇动了动。

&esp;&esp;陈山润想到正事，把话绕回原点：“顾雨崇，你越不说我心里越慌，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废物，你说了实情，说不定我也能帮你点什么。”

&esp;&esp;“我不需要帮助，我只希望你平安。”

&esp;&esp;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在这一瞬间沉默。

&esp;&esp;包厢门轻轻敲响，刘君越隔着门道：“老先生来了，查令十字街，第九区。”

&esp;&esp;顾雨崇瞳孔骤然缩紧，起身的瞬刻，陈山润抓住他的手，凝眉问：“什么意思”

&esp;&esp;第13章 第十三章 晚秋（3）

&esp;&esp;顾雨崇盯着陈山润的眼睛，嘴唇微张。

&esp;&esp;还没来得及开口，刘君越举着手机进来，道：“小王发来的情报，这次二当家也从柏林回来了。”

&esp;&esp;屏幕上是一长串英文短信，顾雨崇皱眉看完，陷入沉思。

&esp;&esp;刘君越两指并拢，轻敲桌面，“还愣着干嘛，快走啊。”

&esp;&esp;“我需要先安置好同学。”顾雨崇紧了紧陈山润的手，抬头问：“君越姐，我家那边被老先生盯上了，何繁那边又抽不出身，餐馆的密室能塞人吗？”

&esp;&esp;刘君越在天台查过了陈山润的身份，朝右一瞥，陈山润默默和她对视，脸色苍白，眼窝微微凹陷。病弱的样子，像极了十年前在爱丁堡坠崖的那个人。

&esp;&esp;刘君越眼里带上几分怜悯，摇头道：“那个‘东西’在密室里，人进去待久了对身体不好。”

&esp;&esp;“那顶楼空包厢呢？”

&esp;&esp;“不行，三当家中午要来吃饭。”

&esp;&esp;顾雨崇心底一沉，松开了手，陈山润重新握住，十指交叠，“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可以带上我？”

&esp;&esp;“不行，太危险了。”

&esp;&esp;陈山润“啧”了一声：“你又来。”

&esp;&esp;“我回来再跟你解释。”顾雨崇起身，点开“安全屋”的联系人，一怔，手停在半空。

&esp;&esp;“现在没有什么地方安全。”刘君越转着打火机，道：“街区对面有家咖啡店，人流量大，又是在大学附近，给他一台电脑，装成留学生的样子，老先生的人不一定会发现。”

&esp;&esp;她给楼下小弟发了条短信，没一会包厢门被敲响，“姐，您要的装备来了。”

&esp;&esp;鸭舌帽和双肩包摆在桌上，陈山润起身去拿，顾雨崇没有拦，盯着联系人的头像，暗色风景照，角落有个古堡，塔尖摆着十字架。

&esp;&esp;教皇说的不祥之兆，一个月内出现了两次。

&esp;&esp;顾雨崇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抓住陈山润的手腕，往回一扯，从兜里掏出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esp;&esp;戒圈略大，陈山润愣在原地，“你给我订婚戒指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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