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听见动静的冯禄赶忙拿了药丸,小跑过来,惊慌道:“陛下,快把药吃了,这是七殿下新做出来的。”
&esp;&esp;天佑帝吃了药,喝了水,人才好受点。再次躺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esp;&esp;他干脆翻身坐了起来,也不出声,就披了件外裳坐在那。
&esp;&esp;见他频频叹气,一直在旁边伺候的冯禄小心翼翼问:“陛下,怎么了?”
&esp;&esp;寝殿寂静,天佑帝目光定格在他脸上,突然来了一句:“冯禄,你也老了。”
&esp;&esp;冯禄受宠若惊,继而道:“奴才伺候了陛下二十几年,也该老了。”
&esp;&esp;天佑帝再次叹气:“是啊,朕也老了。冯禄,你说,卢国公临死时的诅咒是不是应验了?亲缘散锦,子孙不睦,朕这么多皇子,死的死,疯的疯,走的走……偌大的赵氏江山,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esp;&esp;他最满意太子,奈何造化弄人。
&esp;&esp;他属意老四,老四就瘸了。
&esp;&esp;剩下的皇子里,老五就是个憨货,若是继位,必定受人愚弄。老六整日就知道钻营八卦,话本,几个月,连火药都研制不出来。
&esp;&esp;江山交给这两人,他实在不放心。
&esp;&esp;冯禄大抵猜到他在想什么,连声道:“陛下不要听卢国公胡言,她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诅咒如何会应验。皇子们长大了,各自有各自的缘法,那也是没办法避免的事。”
&esp;&esp;“至于储位,不是还有七殿下?”
&esp;&esp;“小七?”天佑帝瞧着他:“你人为小七合适?”
&esp;&esp;冯禄自然知道陛下当初为何遣丽贵妃出宫,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esp;&esp;他小声道:“七殿下自然是极好的,心善、大度,对陛下有孝心,对其余皇子仁义。当看他这次出征平叛,也能瞧出是个有能力,处事沉稳的。”
&esp;&esp;天佑帝一想也是,还有小七呢。
&esp;&esp;小七就算不够聪慧,圆滑,处理政务还有欠缺。但总归有那逆天能力,做不好还可以重来。
&esp;&esp;总归,他也还没死。
&esp;&esp;小七为帝,他退居幕后指点,也是可以的。
&esp;&esp;天佑帝又纠结道:“但朕已经答应让小七去临泉郡,天子一言九鼎……”
&esp;&esp;“陛下!”冯禄深知天佑帝已经心动,只是想让他找个借口说服自己。
&esp;&esp;“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您答应七殿下那会儿他才七岁,都没有正式下旨。再说,世事变迁,您若是改变主意,七殿下会体谅您的。”
&esp;&esp;天佑帝沉吟。
&esp;&esp;冯禄继续道:“七殿下一直惦记着去临泉郡,无非是丽贵妃在那。您将丽贵妃接回宫,他便也不会想走了。丽贵妃为陛下出宫祈福已有十年之久,一个贵妃,也不好总待在宫外……”
&esp;&esp;天佑帝:有点道理。
&esp;&esp;但出尔反尔,他总搁不下面子,于是道:“容朕再想想……”
&esp;&esp;冯禄这才住了口。
&esp;&esp;天佑帝想了片刻,笑骂:“你如此替小七说话,可是记得从前他送你的一支糖葫芦?”
&esp;&esp;冯禄跟着笑:“陛下说笑了,七殿下也算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是真心觉得七殿下很好。”他干儿子小路子,没事就把七殿下挂在嘴边。整日念叨七殿下如何如何好,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esp;&esp;“行了,你下去吧。”天佑帝重新躺回了龙榻,这次很快便睡着过。
&esp;&esp;次日一早,天佑帝没去早朝。
&esp;&esp;赵砚早早过来请脉,询问他:“今日可有觉得好些?昨日夜里还咳嗽没?”
&esp;&esp;天佑帝:“缓过来了。”
&esp;&esp;赵砚见他眉眼舒展,精神头瞧着还挺好,才放心下来。
&esp;&esp;冯禄搬了一大叠奏折过来,赵砚习惯性的拿起奏折帮忙读起来。连读了十几封,重要的放左边,全是废话的放右边,读到第二十封时,他忍不住道:“这些朝臣吃饱了没事干,绿豆大点的芝麻小事都拿来烦父皇,干脆拟旨,以后言而无物者,罚俸银三个月。”
&esp;&esp;天佑帝问:“若是如此,岂不令官员不敢言,长此以往,闭目塞听。”
&esp;&esp;赵砚:“那便创建内阁,帮父皇分担一二。”一个人就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