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拿着信封,小心翼翼地撕开,里面是一张薄薄的印花纸,一串串紫藤落在上面开了花,中间的字端庄沉稳,典雅大方——生辰吉乐,金胖胖安好。
&esp;&esp;系统发誓他只是为了万一到时候被逮到不至于里面是啥都狡辩不出来才看了那么一眼:“生辰?你生日?”
&esp;&esp;凌长云轻轻用手指拂过上面看了多年熟悉非常的字:“还没到,是冬至。”
&esp;&esp;系统不解:“那不是还有差不多两个月?”
&esp;&esp;“嗯,”凌长云眸间涌上怀念,“我是初冬过去的,院长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送我生日祝福,说这样我就可以过一整个冬天的生日了。”
&esp;&esp;无论是在院里, 还是后来出去。
&esp;&esp;十一年来, 年年如此, 年年不落。
&esp;&esp;系统咂摸了会儿:“以后我也要这样。”
&esp;&esp;“话说,”他很是好奇,“金胖胖是谁?你小名?”
&esp;&esp;“……你看我金吗?”凌长云勾了缕发丝到身后, “是我在缸子里养的大胖金鱼。”
&esp;&esp;系统:“……你取的名字?”
&esp;&esp;“嗯哼。”
&esp;&esp;系统:“……真贴切。”
&esp;&esp;这取名技术和那什么“白球球”是一家的吧?
&esp;&esp;系统不再出声,像是困了去睡觉,凌长云转身半倚在桌边,低头看着手里的贺信。
&esp;&esp;孤灯里的身影看上去总是寂寥落寞的。
&esp;&esp;夜风自半敞的小窗吹进,落在眼尾转了转,一抹浓稠的红就这么晕了开来。
&esp;&esp;“快一年了啊……”
&esp;&esp;……
&esp;&esp;“轰隆——”
&esp;&esp;火烧得高,烧得大,目之所及尽是一片浓重黑烟。
&esp;&esp;每天都换新花的挂壁玻璃瓶倒了,放满了线装收藏书的沉香柜子倒了,摆满了大大小小家庭照的琉璃架倒了。
&esp;&esp;一切都倒了,冲天的火光烧毁了整座宅子,盖在疮痍之上的幸福连着外面凋了大半的薰衣草一起碎得彻底。
&esp;&esp;“那就都去死——————”
&esp;&esp;女人如厉鬼般凄厉的尖叫穿破浓烟炸在了耳边,身前最后的遮挡柜子“哗隆”一声再也站不起来。
&esp;&esp;此多年后,那是比遍体的鳞伤还要恐怖百倍的噩梦。
&esp;&esp;“受伤万余人……”
&esp;&esp;“轻伤八百人……”
&esp;&esp;“割了双腿……手……翅翼……”
&esp;&esp;“神怒……因为……希边得尔……”
&esp;&esp;“!”
&esp;&esp;凌长云骤然惊醒,仰起半身坐在床上,仿若浓烟窒息之人猛然冲出火场,生理本能让他控制不住地大口喘着气。
&esp;&esp;水顺着滑落至眼睫,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凌长云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冒了一身冷汗。
&esp;&esp;他抬手擦去。
&esp;&esp;灯没关,视线一清晰,旁边立着的人影便直逼瞳孔。
&esp;&esp;“?!”凌长云还透着些恍惚的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伸手摸了放在枕下的玻璃片就要刺过去——
&esp;&esp;那人反应极快,玻璃片才露出尖端人就侧身,抓住凌长云的手腕避了开来。
&esp;&esp;这么一动作,凌长云也看清了来人是谁。
&esp;&esp;“……”他松了手上力道。
&esp;&esp;路彻得斯看着他眼里还没褪下去的厉色,挑眉:“阁下下手未免太狠了些,万一是底下睡着的那只雄虫怎么办?”
&esp;&esp;军雌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又冷又寂,只在末端泄出了几分笑意。
&esp;&esp;凌长云这会儿才松了劲儿,闻言没好气道:“米阶斯对半夜当贼站人床前没兴趣。”
&esp;&esp;路彻得斯握着人手腕不动,听了这话也不恼只是道:“什么贼不偷东西只站这儿?”
&esp;&esp;凌长云想抽回手也抽不动,不知怎的今晚莫名有些恼,撩起眼皮看着他:“中将这是暗指自己是变态吗?”
&esp;&esp;路彻得斯眸子一眯,就着抓着他手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