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门忽然被叩响,声音不轻不重却摧得急,艾瑟手上动作一顿,挑了眉搁了笔,抬步开了门——
&esp;&esp;“你是……?”
&esp;&esp;“殿下。”亲卫叩开了门就让到一旁,艾瑟猝不及防正正撞上约格泽昂冰冷寒人的视线。
&esp;&esp;“……四殿下?”
&esp;&esp;“让开。”
&esp;&esp;艾瑟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下意识往旁边挪开。
&esp;&esp;“咔嗒。”
&esp;&esp;约格泽昂掠过他径直走到客厅中央,身后亲卫紧随其后,关了门便站到一旁,自始至终都对面前雄虫视若无睹。
&esp;&esp;“……”艾瑟暼了他一眼,放下刚刚因为作画而挽上去的袖口,朝前走到约格泽昂身后站定,“四殿下,这是陛下批给我的房子,您就这么闯进来——不太合适吧?还是说您……有什么事吗?”
&esp;&esp;“那你蹲在我家门口堵我的雄主就合适了?”约格泽昂转过身。
&esp;&esp;艾瑟瞬间了然,顺手往旁边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跷着腿好整以暇地望着面前的军雌:“我说四殿下好端端地跑来找我做什么,原来是兴师问罪啊。”
&esp;&esp;“你跟他说了什么?”
&esp;&esp;“你不知道吗?他没告诉你?”艾瑟懒懒地笑了声,“哦,也是,毕竟你们——”
&esp;&esp;话还没说完,化雪时染上阴冷的枪管就指上了他的头。
&esp;&esp;约格泽昂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说了什么?”
&esp;&esp;“……”艾瑟身形微僵,却还是故作自若地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四殿下,我是三殿下的雄主,你确定——”
&esp;&esp;“咚!”
&esp;&esp;枪管抵着头就将他按在了木质椅背上,撞上的声响让艾瑟懵了一瞬。
&esp;&esp;约格泽昂微俯下身:“三哥让我护着你们,却也没说必须全须全尾。”
&esp;&esp;艾瑟终于意识到他是真的想动手,面上再也不见半分的漫不经心:“我能说什么?无非是帮你点醒他而已。”
&esp;&esp;到底被人用枪指着的感觉实在让人恼怒,他说着又嗤了声:“看来效果还不错,不感谢一下我吗?”
&esp;&esp;“我们还是自小便相识,你就因为我对你的雄虫说了几句话就要——杀我?”
&esp;&esp;“听着,”约格泽昂神情淡漠至极,“别再靠近他,你我之间唯一谈得上情分的只有三哥。”
&esp;&esp;“再有下一次,”约格泽昂手下用力,艾瑟额上便因剧痛暴起了青筋,“皇室是不会介意一只残废雄虫的。”
&esp;&esp;他说完收了枪,转身就朝外走。
&esp;&esp;“你又有多喜欢他?!何必在背地里做出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
&esp;&esp;约格泽昂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眸间怜悯毕现:“艾瑟,你在嫉妒他?”
&esp;&esp;“……你说什么?”艾瑟面上一滞,如梦破镜碎般的空白,他想以“你在说什么屁话”的傲然姿态冷笑视之,僵了半天却发现连嘴角都咧不开一丝一毫,所有深掩厚藏的一切都被人轻飘飘随手剖开,腐朽与苦烂尽数摊在白日下,任人尽情围观。
&esp;&esp;“疯疯癫癫跑来演这一出,你还挺洋洋得意?”约格泽昂眸底冷得冰寒,面上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趣事一般,“可惜了,雄主那样至纯至性温和柔软的雄虫才是三哥所欣赏钦慕的。”
&esp;&esp;“而我,”约格泽昂转过身,不再看他半眼,“会一直与他琴瑟和鸣,恩爱三百载。”
&esp;&esp;“咔嗒、嗒。”
&esp;&esp;大门一开一合,屋里彻底没了声息。
&esp;&esp;“砰————”
&esp;&esp;亲卫往后扫了眼,抬靴踏出了院门。
&esp;&esp;“把他给我盯死了。”约格泽昂几步跨上了飞行器。
&esp;&esp;“是!”
&esp;&esp;……
&esp;&esp;安城。
&esp;&esp;“亲王殿下,”一名红发议员停在审查室门前,“您刚刚怎么能就这么直接地说了审查期呢?”
&esp;&esp;凌长云一只脚都踩进了审查室,闻言顿住脚步半转了身,笑得不尴不尬:“哦,一时说顺嘴了,应该没事吧?”
&esp;&esp;雄虫憋气:“没事是没事,可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