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谁的规定?”
&esp;&esp;文员一愣,下意识抬头,看清凌长云面上的神情后又猛地低下去,声音也不自觉地降低:“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esp;&esp;“……”凌长云抬头,视线直直射向站在大厅中央一脸不耐烦怒的雄虫。
&esp;&esp;目光太过冰冷,雄虫似有所觉地朝这边看来——
&esp;&esp;一瞬间,面容就与往昔所见完全重合。
&esp;&esp;缡楼。
&esp;&esp;西兰白。
&esp;&esp;阿、艾、泽。
&esp;&esp;“对了议长,”文员犹豫再三,到底还是补充了句,“虐,动手的还有一人。”
&esp;&esp;凌长云视线未动:“谁?”
&esp;&esp;“阿艾泽阁下雌君,皇室守军东队队长,麦卡扎。”
&esp;&esp;……
&esp;&esp;安城,军部大楼顶层。
&esp;&esp;“殿下。”
&esp;&esp;尽头房间里稀稀拉拉摆了几张桌子,上面零零散散放了几本旧文件,侧墙的窗半敞着,约格泽昂一身军装立在窗边,手里夹着支灰白的长烟。
&esp;&esp;火星在黑夜里忽明忽暗,寒秋的风自外吹来,吐出的烟圈还未成形就被拂了去,荡在半空卷了天,散去的弧度都带着厉。
&esp;&esp;军雌的烟总是浓烈的,辛辣的,吸一口就烧进了肺,火燎燎地烫出了一腔的麻疼。
&esp;&esp;亲卫推门走进,离了两步站定。
&esp;&esp;“处理好了?”
&esp;&esp;“好了,”亲卫道,“西南北三守军的队长现在都是我们的人。”
&esp;&esp;至于东队……
&esp;&esp;“东队人备好了?”
&esp;&esp;“好了,只要麦卡扎一下就能立刻顶上。”
&esp;&esp;约格泽昂嗯了声。
&esp;&esp;“殿下,还有一事。”
&esp;&esp;“什么?”
&esp;&esp;“科米加和顿特莱格那边又来人了,您……?”
&esp;&esp;“……”
&esp;&esp;约格泽昂自窗眺着远方的山岭,层山环叠,影峦绰绰,守了安城也隔了驭都。
&esp;&esp;“告诉他们,明天下午四点在城郊见。”
&esp;&esp;“是!”
&esp;&esp;……
&esp;&esp;议阁大楼。
&esp;&esp;“你恨他?”
&esp;&esp;大厅杂乱得紧,各种声音混在里面,还没问几句便吵了起来,枪口刀上对准的都是所谓无事生非的亚雌。
&esp;&esp;凌长云让文员将麦卡扎单独带到了旁边隔间,门一关,里外彻底隔绝开来。
&esp;&esp;麦卡扎坐在里面,手上脚上都是被捆了几天的钢链,法部的人担心他会突然暴起,又在原本的链子上加了几道锁扣,锢进肉里卡在骨上,随便一动都是红血划溢。
&esp;&esp;他面上是死寂般的灰白,一路被押到议阁,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闻言也只是撩了撩眼皮,瞥了眼凌长云后又垂下。
&esp;&esp;“不恨。”他忽然道。
&esp;&esp;旁边的文官登时惊异,连连看了坐在面前的军雌好几眼,不明白他怎么在这儿就说话了。
&esp;&esp;凌长云一面翻看着手上法部新送过来的详细调查,一面继续道:“是阿艾泽让你这么做的?”
&esp;&esp;“是。”麦卡扎很干脆地点了头,浑然不怕出去被阿艾泽知道后又会有什么样的“鼓励”。
&esp;&esp;凌长云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完全是被逼无奈,满腔都是被雄虫逼迫不得不伤害,同族的痛苦与无能为力?”
&esp;&esp;“是,”麦卡扎自眸子里滑下泪水,神情终于不再麻木,泄出的都是痛苦与懊悔,“我们都是,雌虫……”
&esp;&esp;文员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笔下飞快做着记录,这次事情闹得大,想必待会儿出去是按以往贵族雌侍的流程办事——
&esp;&esp;亚雌犯了错,雄虫命军雌惩戒,不想军雌失手杀了人。
&esp;&esp;法槌一敲,军雌摘翅流放或判死,雄虫无罪,由军雌家赔偿雄虫受惊费。
&esp;&esp;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