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下去。
&esp;&esp;视线在那仅有一双腿残留在原地的国师身上停留一瞬,李耀玄便朝着那踩着巨剑的宰相缓步走去。
&esp;&esp;一边走,他一边感叹道:
&esp;&esp;“你那崽子于朝堂之上强过新法,待朕回宫尚能拨乱反正,以乱命驳斥,但国师死在这皇龙林,可真就将这事完全坐实了。毕竟,这次北狩可是朕的旨意,宗门怎么想都会觉得这是我们皇相二人唱的一出双簧,相国这是想陷朕于不义之地啊。”
&esp;&esp;许殷鹤缓缓转身,收回了那带着墨戒的手,目光幽邃:
&esp;&esp;“这世间从未没万全之法,陛下设这鸿门宴时,就应当想过会被反制”
&esp;&esp;“朕当然想过。”
&esp;&esp;李耀玄在丈许外停住,语气略微加重,打断道:
&esp;&esp;“但却是没想到冉剑离会死的如此之快,朕该说是你藏得太深,还是该说这冉剑离太弱?”
&esp;&esp;听到天际传音的一瞬,三人便都意识到了各自的破局之法。
&esp;&esp;宰相强杀国师,坐实新法。
&esp;&esp;国师要么跑路,让皇相二党自己去围绕新法扯皮,自己回剑宗联络宗盟积极备战,要么强杀宰相,绑架皇党对相党动手。
&esp;&esp;而皇帝欲求回转余地,便得保国师与宰相都不能死。
&esp;&esp;三人都这么想,也都这么做了。
&esp;&esp;战斗爆发,
&esp;&esp;冉剑离与许殷鹤几乎同时出手,
&esp;&esp;天子那高达九层的陆地行宫连带着周遭仪仗队瞬间被蒸发。
&esp;&esp;而结果却是令人骇然。
&esp;&esp;国师冉剑离,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被宰相瞬杀了。
&esp;&esp;发丝微乱,许殷鹤掸了掸黑龙袍上的灰尘,将靴子从那重剑上收回,垂着眼帘:
&esp;&esp;“陛下,事已至此,与其回缅过去,不如将视线投向未来,亦或者,陛下您现在还想将这鸿门宴继续下去?”
&esp;&esp;雨后的水洼倒影着天穹的天穹的蔚蓝,天际线上的数万甲兵在无声间逐渐合拢,结起了针对至强者的密集军阵。
&esp;&esp;李耀玄立于原地没有立刻回话,似乎是在掂量面前宰相的实力。
&esp;&esp;杀意逐渐弥漫,却又被一声轻笑打破。
&esp;&esp;北方的风卷带着肃寒卷过,李耀玄忽然抬眸看向了天空,问:
&esp;&esp;“此事暂且不提,相国,天上那东西是什么?”
&esp;&esp;“”
&esp;&esp;许殷鹤看向李耀玄目光微讶。
&esp;&esp;天意,无色无形,哪怕降临,常人也不可视。
&esp;&esp;李耀玄瞥了这老友一眼,轻轻摇头:
&esp;&esp;“修行一道,朕确实不及你,但这么多年过去,也不至于差上太远。那东西方才伤了你,而且不轻,这点东西朕还是能看出来的。”
&esp;&esp;“你的时间不够。”
&esp;&esp;“这样啊。”
&esp;&esp;李耀玄闻言呢喃一声,也没有深究的意思。
&esp;&esp;大限将至,心欲所及,却无能为力之事太多,久而久之对于这等事情他反而看的很开,不会强求。
&esp;&esp;他只是略显感叹:
&esp;&esp;“上天、天子,呵呵朕倒是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个东西在头顶上,若是知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套说辞倒是得改上一改了。”
&esp;&esp;一边说着,
&esp;&esp;李耀玄朝着那嵌入地底的巨剑随手一招,丈许墨剑瞬时盘悬着朝他飞去,一把握住,但其佝偻身形与那神武巨剑却显得极为违和,可映入许殷鹤的眼中,这病恹老者却似是回到了当年那位英姿勃发的皇子。
&esp;&esp;李耀玄将重剑轻易的平举于身前,透过那无锋的剑面看着对面的男人:
&esp;&esp;“殷鹤,二十年前那次重伤之后,朕便知晓自己的时间不够了,在知晓自己的伤势会侵蚀寿元之后,朕真的很着急,一直都在思考破局的办法,思考如何让这天下在朕驾崩之后,如你我年轻时设想那般前行,但事情就是这样,急也没用,反而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esp;&esp;“慕皇后试图宫变夺权之事你可还记得?”
&esp;&esp;“朕不想去评价短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