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为什么？”

&esp;&esp;“因为他是相府嫡子，下一任许家之主，从他那里，你可以拿到很多重要情报。”

&esp;&esp;“”

&esp;&esp;冉青墨轻咬唇角，下意识垂下了伞面，隔绝了二人的视线，瓮声瓮气的低声道：

&esp;&esp;“你是因为这个才去见他？”

&esp;&esp;“嗯。”

&esp;&esp;“结果呢”

&esp;&esp;“失败了。”天衍没有任何遮掩。

&esp;&esp;“这样啊，既然你失败，我去也应当”

&esp;&esp;“不。”

&esp;&esp;天衍打断了冉青墨的话语：“我的失败是刻意为之，在当下这个阶段，监天阁并没有太多想从他那里获取的信息，试探他对我态度，比起获取情报更重要。”

&esp;&esp;“态度？”冉青墨疑惑。

&esp;&esp;天衍金瞳漠然，声音近乎冷血：

&esp;&esp;“会不会在一些关键时刻对我产生犹豫的情绪，比如生死之争时他是否会出现一瞬的破绽。”

&esp;&esp;“”

&esp;&esp;听到这话，冉青墨胸口感觉闷闷的，但却做不出回应。

&esp;&esp;天衍也并未等她回话，便继续道：

&esp;&esp;“冉青墨你应当提前去的，剑宗与监天阁不同，如今整个弘农都在相府的剑锋之下，你们迫切的需要许长天提供的信息。”

&esp;&esp;弘农即将陷入战火，这是天下共识。

&esp;&esp;相国府与宗盟两个庞然大物就如同两个不要命的赌徒，不断在弘农这片区域疯狂扔砸着赌注与筹码。

&esp;&esp;以相国府的体制，作为嫡子继承者的许元必然会知晓大量机密，而这些东西都有可能成为挽救剑宗的线索。

&esp;&esp;这一点，冉青墨清楚，也因此她再一次的沉默了。

&esp;&esp;二女的静默中，雨幕渐渐地小了，寒风撕扯天际翻涌的墨云，在其上撕开一道道裂隙，阳光从中倾泻洒落人间，冉青墨收起了伞，望着天衍，倔强的低声道：

&esp;&esp;“我不想这样。”

&esp;&esp;“所以你不合格。”

&esp;&esp;作为剑宗首徒不合格。

&esp;&esp;话语似箭，让冉青墨心间的失落与愧疚更盛。

&esp;&esp;天衍一双金瞳散射着刺目的光，步步紧逼，道：

&esp;&esp;“我不知晓剑宗长辈是否告知过你如今弘农地域的真实情况，但我能告诉你，你们剑宗距离覆灭真的仅剩一步之遥。

&esp;&esp;“我自监天阁启程北上，途径之地都乃是宗盟的实控区，可目之所见，皆是人祸不断。在朝廷的主导下，这些地域官道被毁、运河被炸、妖祸袭村、官民摩擦等骚乱几乎层出不穷。可当我真的抵达弘农这片地域之后，以上这一切的声音都陷入了静默，你可知为何如此？”

&esp;&esp;“”

&esp;&esp;冉青墨颔首默然。

&esp;&esp;师傅与师娘一直都在保护他，不让他接触那些腌臜之事，但师傅死后，刘师叔他们便绕过师娘让她读了很多剑宗密参，所以她是知晓原因的。

&esp;&esp;大炎虽没有许元口中那‘人一过万，无边无际’这等惊叹兵阵的说法，但却也有‘兵至十万，天地无声’这类的陈述。

&esp;&esp;她垂着眼帘，低声应道：

&esp;&esp;“因为……在军阵的人和伟力之下，双方一切的侦查手段都失效，无法探查，自然便无声。”

&esp;&esp;天衍螓首微颔，眸子抬起，自山巅看向远处的苍茫大地：

&esp;&esp;“是的，无法探查。

&esp;&esp;“人族自古好战，战争万载衍化至今，大炎内部各方的侦查手段何止千百，侦查类的阵纹科技，专向培育的侦查妖兽，无数为侦查而研发的功法。但这些，在军阵凝成绝对力量的那一刻都会全部失效。军阵的超视距打击能力，让肉侦、兽侦、器侦等各类手段根本靠近不了兵阵大营。

&esp;&esp;“在过往的经历内，我见过不少能以肉身硬抗军阵伟力的强者，诸如剑圣、龙皇、温忻韫。但他们所面对的军阵都只是雏形，甚至就连李君武燃烧性命为代价，逼退温忻韫这位圣人之上的那股伟力也只是军阵的雏形而已。

&esp;&esp;“军阵是这世间绝对的暴力，再强的个人伟力于其面前都会化作如婴孩般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