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与太子妃尚在休憩。”
&esp;&esp;“”
&esp;&esp;许殷鹤沉默着收回了视线,没有说话,看着那宏伟殿门的目光犹如穿透了一切。
&esp;&esp;朱红宫墙,清风掀起阵阵雪雾。
&esp;&esp;不时,
&esp;&esp;一道带着些许倦意的声音从内传出:
&esp;&esp;“休得无礼,请许公进来。”
&esp;&esp;作为大炎这个帝国未来新君的居所,东宫寝宫亦分内外,许殷鹤并非第一次踏入此居,身为太子太傅,年轻时的他曾无数次踏入此处教诲那已然被废的弟子,如今太子新立,李玉成在此琼楼中留存的一切存在都在一夜之间被清空,犹如一场盛大的人走茶凉。
&esp;&esp;“哒”
&esp;&esp;“哒”
&esp;&esp;李昭渊并未在寝宫外室添加任何陈设,偌大殿堂脚步空旷回荡,沿着记忆中的路向着内室走去。
&esp;&esp;随着那扇挑高殿门被炁浪推开,一股熏草混杂着药香与血腥的气味从中扑面而来。
&esp;&esp;内室之中有些昏暗,依旧没有任何陈设,顺着光线望去,那位大炎新君正背对着房门站在堂内唯一的石台面前,无数药罐悬浮一旁,他的双手正在其上鼓捣着什么,而那位昨日刚被送入宫城的太子妃正气若游丝的躺在石台之上。
&esp;&esp;“望许公稍后。”
&esp;&esp;李昭渊半侧过眼帘看向门口之人,阴翳的光线映射在俊朗侧脸之上,那里正有溅射而上鲜血缓缓倘落。
&esp;&esp;见到这弑妃的暴虐一幕,许殷鹤眼瞳依旧没有任何波动,以沉默默许。
&esp;&esp;沉寂中,
&esp;&esp;血肉与源炁交织的窸窣终究落下,
&esp;&esp;李昭渊慢条斯理的取出一张锦帕擦去指尖与脸颊上依旧温热的血渍:
&esp;&esp;“您比孤预想中来得更快。”
&esp;&esp;许殷鹤一双黑眸幽邃似海,道:
&esp;&esp;“你并不惊讶我还活着。”
&esp;&esp;李昭渊沉默一瞬,道:
&esp;&esp;“说不惊讶必然是虚言,毕竟那场天罚是孤亲手引下,但凡事总要做两手准备。”
&esp;&esp;一边说着,
&esp;&esp;李昭渊转过身子,靠坐在身后淌血石台,缓声问道:
&esp;&esp;“不知许公觉得圣人之上的境界感觉如何?”
&esp;&esp;许殷鹤缓步走入殿堂,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天地的鼓点之上:
&esp;&esp;“看来温忻韫告诉你的东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多。”
&esp;&esp;李昭渊也没否认自己与宗盟之间的勾结,只是笑着道:
&esp;&esp;“她想要为孤递刀,或者说想要孤成为她剪除你们皇相二人的刀,自然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esp;&esp;“她曾告诉我,天罚是一种无解的循环,能在那天罚下存活之人只有真正的圣人之上,而天罚却会在人突破圣人之上最虚弱时降落。”
&esp;&esp;说到这,
&esp;&esp;李昭渊眼眸之中流露出一种讥讽:
&esp;&esp;“让孤猜猜,您能活着来到帝安,便必然突破了圣人之上,是父皇他临终前帮了您,对么?”
&esp;&esp;许殷鹤沉默了数息,缓声说道:
&esp;&esp;“他临终前挥出的一剑斩伤到了那东西,天罚的威能被削弱了很多。”
&esp;&esp;“果然如此。”
&esp;&esp;李昭渊眼中闪过一缕明悟,从须弥戒中取出一本小册,扔在了慕知韫仰躺着的石台上,没有去管鲜血浸染扉页,只是笑道:
&esp;&esp;“如此看来父皇他当真是天纵之资,竟然真的完成了那个剑招,只是没想到本应用来斩杀您的剑招,竟然成了与您共同对敌的一剑。”
&esp;&esp;话落最后,李昭渊轻轻的笑了起来,笑意有些讥讽,似是自嘲,又似是嘲弄那位父皇的反复无常。
&esp;&esp;寝宫内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那药物被输送入慕知韫体内的窸窣回荡。
&esp;&esp;不知过去多久,李昭渊方才缓声说道:
&esp;&esp;“许公你眼中看到的父皇他应当算是一个不错的人?不管过程如何,在临终之际他都选择了他自己,选择了你们当初的理想,呵一个无情的暴君,一个严于律人宽于待己的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