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促成了朝堂两位新主的初次合作。
&esp;&esp;这是天下为公?
&esp;&esp;还是单纯的跪了?
&esp;&esp;两位新主初次博弈中存在太多的疑点,以至于诸多朝臣都认为那二位在私下达成了更多附加协议,但在事实上,处在宫城中的大炎新君也未曾料到许元竟然直接应了那份封诏。
&esp;&esp;政治是妥协的艺术,是你来我往的互相试探,是菜市口老妇商贩讨价还价无二的利益交换,但许元那家伙竟然直接一口应了他的漫天要价
&esp;&esp;李昭渊不理解对方此举用意,但用意为何,不管对方有何谋算,他这从地狱爬至顶端的皇子通通接着便是。
&esp;&esp;时间就这样流逝。
&esp;&esp;为先帝守孝的时日转眼将尽,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整个天下上至新皇,下至黎明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
&esp;&esp;距离那位父亲离开已有两月出头,近日以来,李昭渊在空暇之余时常会看着山巅那座巍峨寝宫出神,仿佛对方仍坐在那冰冷的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esp;&esp;愈是临近登基,这种窥视感便愈是犹如实质,李昭渊知晓这是自己的错觉,但却也难以自抑的去思索一些事情。
&esp;&esp;父皇。
&esp;&esp;自己。
&esp;&esp;理想。
&esp;&esp;李昭渊想要挣脱这位旧帝套在自己身上枷锁,想要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未来,但思来想去,却发现自己只剩了手中的权力。
&esp;&esp;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位父皇赢了他,赢得很彻底,即便对方已然死去,他依旧是对方的棋子,他终是未能挣脱这层枷锁,成为了那父皇想要他成为的模样。
&esp;&esp;忽地,一阵窸窣而急促的脚步打断了李昭渊的沉思,殿前幽深廊道的烛火随着人影走过而晃动,最终脚步停在了殿外,恭敬的声音从外传入:
&esp;&esp;“殿下。”
&esp;&esp;“进来。”
&esp;&esp;殿门敞开,紫衣太监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将身子挪进殿内,叩拜道:
&esp;&esp;“受您的旨意,奴婢在宫城肃反细作的过程中发现坤宁宫那边似乎有小动作。”
&esp;&esp;“太后?”
&esp;&esp;李耀玄驾崩,慕后自然就成了太后。
&esp;&esp;李昭渊对此倒也不以为意,收回了望向山巅的目光,淡声道:“她想在孤的加冕登极之礼上做文章?”
&esp;&esp;按大炎礼制,登基大典绕不开太后这位曾经的天下之母,但礼制是人定的,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所谓礼制不过是一介玩物,慕后真敢在此事做文章,最终结果无外乎是这女人的尊严再被践踏一次罢了。
&esp;&esp;紫衣太监轻轻摇头,道:
&esp;&esp;“太后与宫外之人有接触。”
&esp;&esp;“宫外之人?”
&esp;&esp;李昭渊闻言闲淡的神色略微挑眉,瞥了一眼相国府的方向:“能将手伸到宫城中的人似乎只有那家伙,在这种时候如此闲情雅致的去联系一个失权的太后?可查出那家伙所为何事?”
&esp;&esp;紫衣太监沉默一瞬:
&esp;&esp;“刚查到来源,细作便自杀了。”
&esp;&esp;“废物。”
&esp;&esp;“咚。”
&esp;&esp;紫衣太监脑袋叩击冰冷地面:“奴婢有罪。”
&esp;&esp;李昭渊沉吟片刻,问:
&esp;&esp;“近些时日,相府内可有消息传出?”
&esp;&esp;紫衣太监略微迟疑:
&esp;&esp;“先帝守孝时日未过,相府便提前收起了那些挂孝的白绫。”
&esp;&esp;李昭渊对此毫不意外的呢喃:
&esp;&esp;“看来许相真的去了,除此之外呢?”
&esp;&esp;“仍然如旧。”
&esp;&esp;紫衣太监略微斟酌用词:“为了收拢许相权柄,那许长天近一月来在不断宣诏相党重臣入京。”
&esp;&esp;“”
&esp;&esp;闻言,李昭渊指尖轻扣案牍,黑寂眼瞳在烛火倒映下闪烁幽光,陷入了思索。
&esp;&esp;许长天面临的局势理应与他无二。
&esp;&esp;权力的交接不是一朝一夕,更不是坐上那宝座后便万事大吉,忠君爱国对于这些站在云端的臣子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