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宗青生应当是可信的,但你也知道,军权这种东西,父亲不可能全部委派给一个人,除了宗青生这个明面上的统帅以外,父亲他老人家在黑鳞军内部中高层中扶持了很多派系来制衡宗青生。”
&esp;&esp;“比如元昊?”许元问。
&esp;&esp;“元昊其实不算。”
&esp;&esp;“为何?”
&esp;&esp;“他就是一疯子你难道不知道?”
&esp;&esp;“呃。”许元。
&esp;&esp;许长歌回忆着自己主政墨影阁这些年来所见的问题,继续说道:
&esp;&esp;“长天,父亲近年来重用元昊的举动其实已经引起了那些老将们的不满,元昊在黑鳞军内部的崛起很大程度削弱了原本属于他们的权力,不过碍于父亲的权威他们不敢将这种情绪表露,但如今父亲走了,情况自然也就不同了。
&esp;&esp;“为相府戎马半生,曾经的军功让这些老人本就对你这位新主不服气,你先前无论放弃弘农和将大批的军需物资调拨给地宫遗民的举动都让这些老将大受刺激,现在你又允许皇族的手侵入黑鳞军”
&esp;&esp;说到这,许长歌轻轻的叹了口气:
&esp;&esp;“无论你目的如何,这一月的举动在黑鳞军的眼中不是明主该行之事,对外软弱,对内任人唯亲,为兄知晓你这么做必然有你道理,但如此下去真的不是长久之计。”
&esp;&esp;许元看着满眼担忧的老哥,没有立刻回答。
&esp;&esp;这些事情,他都有想到。
&esp;&esp;相府集权程度比之皇族还有过之而不无几,但却无皇室血脉的千载惯性,那父亲离开后出现乱子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esp;&esp;略微斟酌,许元缓声道:
&esp;&esp;“也许在你们这些鹰派的眼中看来,我这是软弱的举动,但在更高的层面上,这些一时的妥协都是必须的产物。”
&esp;&esp;许长歌沉默了少许,很是认真的说道:
&esp;&esp;“为兄听不懂,但为兄愿意相信你。”
&esp;&esp;许元微微一笑,缓缓起身:
&esp;&esp;“既然大哥你相信我,便暂时帮我处理一下政务吧。”
&esp;&esp;“”
&esp;&esp;听到这话,许长歌刚刚酝酿出的情绪瞬间怔住,眸露疑惑:“可以是可以,但你是要去做什么吗?”
&esp;&esp;“我准备离京一趟。”
&esp;&esp;许长歌眼角跳了跳:
&esp;&esp;“出京?现在?”
&esp;&esp;“嗯。”许元。
&esp;&esp;许长歌眼角跳了跳,额头青筋隐隐浮现,低喝道:
&esp;&esp;“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么?再过两日新皇便要登基了,你这相府新主却又要当甩手掌柜外出?!”
&esp;&esp;许元走到许长歌身侧,毫不在意对方的怒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esp;&esp;“放心,这一次不会出去太久。”
&esp;&esp;许长歌有点绷不住情绪,回眸瞪着许元,低声呵道:
&esp;&esp;“许长天!你不要太荒唐”
&esp;&esp;话音未落,他便见这老弟已然没影了。
&esp;&esp;站在原地,许长歌被气得浑身发抖,但在十数息后,他还是默默坐到了案桌后帮那老弟处理起政务
&esp;&esp;嘉景四十八年,二月初四,距大炎新皇登基还有两日。
&esp;&esp;北境,入夜,
&esp;&esp;绵延十数里的军营在雪夜中灯火通明。
&esp;&esp;对大炎境内大多数军队来说,如今已然处在战时,军营守备都当森严至极,但对于驻扎于北境的大多数军队而言,在新皇登基之前,或者在新皇彻底掌权之前,他们都会处在常备整训状态,也因此这座北封军营内的氛围显得颇为松弛。
&esp;&esp;未到熄灯时间,结束了一日整训的北封军们或坐在营帐边聊天打屁,或成群玩着棋牌,精力旺盛一些的则大多汇聚在校场摆擂台赌斗。
&esp;&esp;兴许是因为领路的两名亲卫女兵,在进入这座军营后,不少军士都朝着浑身笼罩在兜袍下的男人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esp;&esp;不过也正是因为领路的亲卫女兵,这些军汉倒也没有太过在意他这陌生访客,大多扫上一眼后,便又去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了。
&esp;&esp;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