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余安邦下意识捂住鼻子,飞快地翻身下来,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esp;&esp;周小满原本有些后悔,见他这反应,顿时傻在当场。
&esp;&esp;气氛就这样尴尬下来。
&esp;&esp;周小满忍了几分钟,见身旁的人还没有动静,又羞又气爬起来。
&esp;&esp;她飞快地将衣服扣好,忍着气,侧身过去,就要说话。
&esp;&esp;“你…”
&esp;&esp;周小满转头,差点被气笑了。
&esp;&esp;只见一旁的余安邦双目微微闭着,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esp;&esp;这臭男人,竟然敢装死。
&esp;&esp;“你给我起来。”周小满一脚踹过去。
&esp;&esp;余安邦一动不动。
&esp;&esp;周小满不解气,又踹了一脚。
&esp;&esp;余安邦依旧一动不动。
&esp;&esp;周小满深吸一口气,不再客气,她弯下腰,右手捏住余安邦的鼻子,左手则去捂他的嘴。
&esp;&esp;热热的呼吸喷在左手掌心,周小满心尖发颤,想要松手,却又不肯认怂。
&esp;&esp;她索性心一横,两只手力道加大,要狠狠治一治这个装醉装睡的大猪蹄子。
&esp;&esp;余安邦口鼻被捂住,再也沉不住气,就猛地睁开了眼。
&esp;&esp;他无辜地眨了眨眼,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狠心。
&esp;&esp;周小满再次被他气笑了。
&esp;&esp;今天,她做了件极幼稚的事,这与她过去三十年沉稳内敛的形象大相径庭。
&esp;&esp;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幼稚的男人。
&esp;&esp;她好笑之余,又暗暗开始谴责自己。
&esp;&esp;她是个成年人,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esp;&esp;算了。
&esp;&esp;周小满松开手,努力端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来。
&esp;&esp;“余安邦,你下回要再敢——”
&esp;&esp;“小满,我泡了蜂蜜水,你给安邦喝了,解解酒。”
&esp;&esp;王桂枝端着搪瓷缸进来了。
&esp;&esp;周小满像是做贼被人逮住般,猛地一弹,从床上跳下来。
&esp;&esp;她不留痕迹地整理着衣角,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自然。
&esp;&esp;“妈,我知道了,”她接过搪瓷缸,“我给他喝了蜂蜜水,就出来帮你收拾。”
&esp;&esp;王桂枝答应一声,看了女儿一眼,就出去了。
&esp;&esp;眼见人走了,周小满吐了一口气,端着搪瓷缸就往床边走。她居高临下看着床上再次装睡的某人,咬牙道:“是不是要我捏着你的鼻子往下灌。”
&esp;&esp;余安邦睫毛颤动着,挣扎了半晌,终于睁开了眼。
&esp;&esp;他面上没有半点羞愧之色,自然而然接过周小满手里的搪瓷缸,像是喝药似的,将蜂蜜水一饮而尽。
&esp;&esp;喝完了蜂蜜水,他主动将搪瓷缸放在屋里的桌子上,然后,走到床边,背过身去,睡了。
&esp;&esp;周小满恨不得上前将床上的人拉起来,暴揍一顿。
&esp;&esp;可理智告诉她,这是在周家。
&esp;&esp;一个不好,她妈又要进来。
&esp;&esp;算了。
&esp;&esp;周小满端着搪瓷缸出去了。
&esp;&esp;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睡着”的某人,翻过身去,看着周小满的背影,无声笑了。
&esp;&esp;中午他只喝了小半杯白酒,当然没醉。可架不住长辈们劝酒,他不想喝醉了丢人现眼,索性就装醉。
&esp;&esp;哪里知道,喝醉之后,会有媳妇贴身伺候这样的待遇。
&esp;&esp;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对着心心念念的媳妇,能不动心?
&esp;&esp;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余安邦觉得,刚刚抱着媳妇亲亲那滋味,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esp;&esp;哎,素久了的男人,就是容易满足。
&esp;&esp;余安邦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摸了摸怀里的发夹,嘴角高高翘起。
&esp;&esp;这是他去镇上卖黄鳝的功夫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