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到底合不合规矩，大家都有点拿不定。

&esp;&esp;“自己喂的小猪，是归自己吧，别到时候又说是队上的。”有人就问。

&esp;&esp;“这个自然，”余有粮拍着胸脯保证，“谁养的归谁，队上不拿一分。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养不好母猪，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esp;&esp;话说到这里，社员们就交头接耳起来。

&esp;&esp;这其中的利弊，他们都掂量得很清楚了。

&esp;&esp;已经有七八家表示愿意养母猪。

&esp;&esp;为了公平，丁会计将所有人的名字记下来一家家考核。

&esp;&esp;最后，符合他们提出条件的，就剩下两家。

&esp;&esp;周小满家因为才建了猪舍，就这样走了狗屎运，成了其中之一。

&esp;&esp;余秀莲高兴得嘴角都哆嗦。

&esp;&esp;“小满，这猪，咱家一定要喂。在娘家的时候，就专门负责喂猪。我敢打包票，整个生产队，没有谁比我更清楚怎么伺候母猪。”

&esp;&esp;周小满就问：“妈，你的身子吃不吃得消？”

&esp;&esp;她并不清楚喂猪的劳动强度。

&esp;&esp;“哪里吃不消，”余秀莲当即不乐意了，“喂猪又不累，就是每天打猪草，煮猪食，定期清理猪圈。猪粪还能沾光呢，多好，稳赚不赔。要是运气好，咱们还能落下一头猪。”

&esp;&esp;周小满见她一脸兴奋，思索片刻，就答应了。

&esp;&esp;另外一家“中标”的，则是柳老娘。

&esp;&esp;柳家倒不是刻意起的猪圈，而是人家的半边房子塌了，一直没有修理，就那样空着。稍稍拣拣，就能喂猪了。

&esp;&esp;柳老娘身体不好，一天六个公分，别人看不上，她看得上啊。

&esp;&esp;她当即拍胸脯表示要养猪。

&esp;&esp;一方是赖皮柳老娘，一方是身体不太好，但是养猪有经验的余秀莲，余有粮这个队长为了避嫌，就站到了一边不说话。

&esp;&esp;丁会计知道他的为难之处，就先问柳老娘。

&esp;&esp;“你会不会打猪食，猪圈你打算怎么清理？”柳老娘活了大半辈子，虽然没有亲自喂过猪，可也见别人喂过，当即就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esp;&esp;丁会计又问余秀莲。

&esp;&esp;余秀莲紧张得脸都红了。

&esp;&esp;她一定要喂猪，绝不能搞砸了。

&esp;&esp;是以，她想了片刻，才把养猪的要点一二三四列举了出来。

&esp;&esp;高低立见。

&esp;&esp;丁会计咳嗽一声，就要定下余秀莲养猪。

&esp;&esp;柳老娘见状，哪里肯，当即就撒泼。

&esp;&esp;“队上干部不公平，我不服，我就要养猪，我不服，我就要养猪…”

&esp;&esp;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了看家本领，开始哭嚎。

&esp;&esp;余有粮等干部们头痛不已。

&esp;&esp;社员们则是拢着袖子看热闹。

&esp;&esp;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都要看看，柳老娘这回能闹出个什么名堂来。

&esp;&esp;余秀莲哪里是柳老娘的对手，被她这么一闹，顿时就手足无措。

&esp;&esp;她求助地看向周小满。

&esp;&esp;周小满也头痛。

&esp;&esp;柳林他妈的厉害，她与余安邦都曾经领教过。

&esp;&esp;可事关自家婆婆，她没办法作壁上观。

&esp;&esp;她想了想，就站出来，高声道：“柳婶子，你也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全生产队的人都欺负你。”

&esp;&esp;柳老娘被个晚辈这么说，也觉得没脸，可要她把喂猪这样的好事，拱手让人，那是万万不能的。

&esp;&esp;“我跟你婆婆说话，你插什么嘴。谁不知道你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还有脸来说别人。”

&esp;&esp;她准备翻旧账。

&esp;&esp;周小满听了，也冷下脸来：“我敬你是长辈，喊你一声婶子，你要是不把自己当长辈，我就不客气了。什么不要脸，什么狐狸精，是不是要我请公安来。”

&esp;&esp;又是公安。

&esp;&esp;柳老娘很想说，除了公安，你还会用什么吓唬人，可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