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卡车就是那时候咬牙租的。
&esp;&esp;慢慢的,销路越来越广,生意也越做越大,到了后面,最夸张的,跑一趟车,可以挣上上万块。
&esp;&esp;当然,既然到处跑,就不仅局限于卖自行车收音机之类的。他们还利用各地物资分配的不平衡,大赚中间差价。
&esp;&esp;比如,东地堆积成灾的香烟,被他们运去匮乏的西地,转手就翻好几番。再有就是各类衣物之类,夸张的时候,用称称。
&esp;&esp;“…小满,我真是恨自己带过去的钱不够。周六子胆子大,他出了五百块,如今分了两千了。我出钱少,分的就少了点,就五百多点,都存起来了。当然,这还不算压的货。所有的货出手,还要多不少。”
&esp;&esp;周小满静静听,突然就想起在路上遇上时,他们手里的刀。
&esp;&esp;“路上遇到过坏人吧。”
&esp;&esp;她摩挲着余安邦胳膊上的纹身,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esp;&esp;“那是,”余安邦混不在意,“有一回,我们拖着一车货,路上就遇到了劫道的。那帮孙子,个头还没咱们高,却是凶悍的很。好在,我从小就会打架,抓起车上的刀就跟人拼命,周六子伤了胳膊,你大哥腿上被刀刮了。我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总算将人吓跑了。”
&esp;&esp;“也是那件事情之后,我们就决定整一套唬人的行头。每个人都纹了身,还故意剃了头,看着就不好惹。也有用,好几回,有小毛贼想动手,看到咱们的打扮,吓得屁滚尿流。”
&esp;&esp;周小满就想到前几天他们突然出现,对付劫道的的模样,又笑得不行。
&esp;&esp;笑完之后,她坐起来,就打着煤油灯,仔细查看余安邦的身体。
&esp;&esp;煤油灯近了,余安邦却只往后躲。
&esp;&esp;“喂,做什么,热死人了,赶紧拿开。”
&esp;&esp;周小满却不理他,一手端着煤油灯,一手将人按倒在床上。
&esp;&esp;“你老实点,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
&esp;&esp;“哈哈哈,你别碰我,好痒,我没伤真的,小满,你别乱摸…”
&esp;&esp;周小满提着煤油灯,将余安邦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在右边胳膊上发现了一处伤疤。
&esp;&esp;那伤疤差不多有五六公分,虽然已经愈合结疤,看上去依旧吓人。
&esp;&esp;她指着伤疤问:“这是怎么回事,你自己说。”
&esp;&esp;余安邦一双眼睛到处瞟,就是不看周小满:“什么怎么回事,就是那回切菜,我们也是自己做饭,你知道。他们的手艺太差,我切菜,然后切到了。”
&esp;&esp;“切菜能切到这?你是左撇子?”
&esp;&esp;“呃,就,就随便换个手么。”余安邦还要狡辩,眼看着周小满的神色越来越难看,他很有眼色地交代了。
&esp;&esp;“也没什么,就是有一回,碰到不长眼,抢咱们的自行车。咱们白天黑夜的忙活,怎么能便宜了他们。我当即就跟他们打了一架,有个孙子使阴招,我就着了道。不过,都是小伤,就流了一点点血,早好了。”
&esp;&esp;周小满垂着眸子,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这次回来,你们还要过去么?”
&esp;&esp;余安邦敏锐地发觉,要是这个问题回答不好,自己肯定要遭殃。
&esp;&esp;他思忖了片刻,才道:“小满,我跟大哥商量好了。这回死里逃生,真是捡回来的命。以后啊,尽量不往那边跑。当然,生意还是要做,这么好的买卖,放弃了可惜。不过,我们可以跑湘省周边,不用走那么远,留你们女人在家里,到底不放心。”
&esp;&esp;这回还只是有人入室东西,下回要是抢劫,杀人都有可能。
&esp;&esp;余安邦在外头见识了,知道人心险恶到何等地步。
&esp;&esp;“那就好,你们在外面,说是赚的多,其实是把脑袋拎在裤腰带上。”周小满的声音很轻,仿佛是在叹息。
&esp;&esp;余安邦侧脸看去,似乎在她的眼角发现了水光。
&esp;&esp;等他要细看,周小满已经起身,将煤油灯放好,吹灭了。
&esp;&esp;屋里很快再次恢复安静。
&esp;&esp;余安邦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蒲扇,时不时侧头去看身侧的周小满。
&esp;&esp;月光下,她微微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esp;&esp;余安邦静静看着,撑起身子,在她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