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县城买的。
&esp;&esp;张母快要酸死了。
&esp;&esp;这个跛脚二儿子,怎么就运气这么好。
&esp;&esp;听说,她岳母还是吃商品粮的,姨姐家条件也不错。刚刚停在外面的那两辆自行车,可是锃亮锃亮的。
&esp;&esp;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弄的工业券。自己要是管二儿子要,他会不会向岳家开口?
&esp;&esp;张母心底开始盘算。
&esp;&esp;一同而来的张家其余人,则觉得脸上挂不住。
&esp;&esp;按道理,他们是主家,要坐在家里等着儿子把新媳妇接回去。现在倒像是客人,跑到女方家来喝喜酒。
&esp;&esp;不管他们如何尴尬,都僵着脸,尽量挤出一丝微笑来。
&esp;&esp;周小满扶着周小丽出来,听着社员们挤兑张家,只当做没听到。
&esp;&esp;这样的婆家,换做她,肯定不乐意嫁。
&esp;&esp;不过,她妈说了,不管谁家都有几个极品亲戚。嫁谁都一样。只要自己够硬气,将人收拾服帖就是。就比如她周小满,完全不用担心婆媳问题。
&esp;&esp;咳…
&esp;&esp;不管在场众人心情如何,所有人都高高兴兴参加了婚礼。
&esp;&esp;拜天地,拜父母,对拜。新人敬酒,吃过饭,就直接去了新房子。
&esp;&esp;要按石坝生产队的风俗习惯,今天的礼仪不伦不类。
&esp;&esp;不像娶亲,也不像嫁女儿。不过,谁又在乎呢。
&esp;&esp;周小丽的婚事办完了,周小满又开始有规律的生活了。
&esp;&esp;每天一大早就去收地笼子,回来之后做饭,洗衣服,打扫院子,打理菜园子,白天去上工,晚上回来,就忙着做饭,挖蚯蚓,准备晚上的地笼子。
&esp;&esp;不过,由于余安邦在家,她并没有干多少体力活。
&esp;&esp;挑水,挑粪,松菜土,扯草,浇菜,这类既耗力气,又要晒太阳的活,被余安邦全包了。
&esp;&esp;当然,余安邦也不是每天都在家。他一般隔三差五出去一趟。一趟出门,大约要两三天。时间长的,甚至有七八天。
&esp;&esp;余秀莲起先还念叨儿子不务正业,不着家,后面也习惯了。
&esp;&esp;倒是周小满,有时半夜醒来,摸到身侧是空的,颇有些不习惯。醒来之后,总要许久才能入睡。
&esp;&esp;日子就这么过着。
&esp;&esp;这天一大早,周小满在菜园子里摘黄瓜。
&esp;&esp;黄瓜结了很多,她打算做酱黄瓜来吃。
&esp;&esp;正摘着,就听到前院传来周贵民的声音。
&esp;&esp;周小满拎着菜篮子,笑盈盈地就迎了上去。
&esp;&esp;周贵民也提了一个篮子。篮子里除了自家种的香瓜,还有焙好的小鱼。
&esp;&esp;小鱼都个头极小,只有人大拇指长度,被火焙过,稍稍发干,很香。
&esp;&esp;周贵民就道:“这是我前两天放的,你妈把鱼处理干净了,在锅里放了点油,撒了盐,烧小火,慢慢焙。没完全干,你赶紧吃了。放点辣椒,大蒜子,就很好吃。”
&esp;&esp;周小满笑眯眯接过:“我最喜欢吃这样的鱼,谢谢爸。对了,小丽有没有?”
&esp;&esp;“怎么没有,”周贵民笑,“结婚前两天你妈不放心,天天绕到那边去看。结果倒好,每次去,都是达强在干活,你妹妹就搬条凳子坐在旁边看。你妈气得要揍她。”
&esp;&esp;周小满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气的,人家两口子感情好,巴不得呢。”
&esp;&esp;“可不是这个道理。”周贵民也笑,“你妈说了她两回,达强那孩子就在旁边解释。你妈说,反倒衬着她像个后妈,也就不管了。今天一早,我还碰到达强去池塘边洗衣服。”
&esp;&esp;噗。
&esp;&esp;周小满乐了。
&esp;&esp;她几乎可以想象两口子在家是如何相处的。
&esp;&esp;不过,说起来,小丽也是个有福的。
&esp;&esp;两人又闲聊了两句,周小满这才发现,王桂枝每天待在家里的时间有点多。
&esp;&esp;她不禁问道:“爸,是不是纺织厂那边出事了,我妈怎么这礼拜多休了一天?”
&esp;&esp;周贵民脸上有片刻不自在,却很快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