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说——”
&esp;&esp;“老黎,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esp;&esp;黎清河看也没看舒梅一眼,只眼巴巴地盯着余安邦。
&esp;&esp;哪怕他不是大学生,也是他的儿子。
&esp;&esp;这些年,他确实对他心怀愧疚。
&esp;&esp;要是有机会修复关系,做什么他都愿意。
&esp;&esp;“跟这个女人离婚。”余安邦指着舒梅,“你跟他离婚了,就是我爸,我们就是父子了。”
&esp;&esp;“你——”
&esp;&esp;“你想都别想。”
&esp;&esp;黎清河被噎住了,舒梅被气疯了。
&esp;&esp;因为谈不拢,众人不欢而散。
&esp;&esp;回去的路上,一直没吭声的王婶子就道:“原来你前几天说的乡下女人,就是自己啊。我还跟小满感叹,说这女人傻呢。你说你,怎么这么傻。今天好好的,怎么被他们两口子堵在这里。在自己家门口就被打了,也不知道叫人。”
&esp;&esp;余秀莲苦笑。
&esp;&esp;当时,她满脑子都是不让黎清河与安安父子相认,压根就没有想这么多。
&esp;&esp;至于被打了——
&esp;&esp;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痕,突然笑了。
&esp;&esp;“我也没吃亏。那个女人也挺惨的。”
&esp;&esp;王婶子埋汰她:“要不是我买菜回来的及时,吃亏的就不知道是谁了。你还笑得出来。”
&esp;&esp;“嗯。”余秀莲又笑了。
&esp;&esp;“神经病吧你,脑子是不是坏了?”王婶子要去摸她的额头。
&esp;&esp;余秀莲却是笑得更大声了。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esp;&esp;周小满与余安邦面面相觑。
&esp;&esp;王婶子还要说什么,被周小满拦住了。
&esp;&esp;四人无声地进了家门。
&esp;&esp;小宝正领着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疯。
&esp;&esp;见到大人回来了,就嚷嚷开了。
&esp;&esp;“妈妈,你们总算回来了,我快要饿死了。”
&esp;&esp;“奶奶,我也饿死了。”
&esp;&esp;“饿,饿,闹闹饿,肚子。”
&esp;&esp;几个孩子一拥而上,将大人们低落的情绪冲散不少。
&esp;&esp;王婶子不由分说,挽着余秀莲就进了厨房。
&esp;&esp;周小满则领着几个孩子去洗手。
&esp;&esp;一顿饭,因为有孩子们在,也是热闹无比。
&esp;&esp;吃完了,收拾好,把孩子哄睡了,周小满这才有机会与余安邦说话。
&esp;&esp;“你说,妈到底是怎么想的?”
&esp;&esp;余安邦翻了个身,将周小满抱在怀里,鼻子凑进她脖梗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闷闷道:“我也不知道。”
&esp;&esp;周小满回抱住他的腰,轻声问道:“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esp;&esp;难道真像今天说的那样,彻底断绝关系,以后不来往?
&esp;&esp;余安邦将周小满抱得更紧了。
&esp;&esp;许久,他才道:“我不是很想认他。”
&esp;&esp;这么些年,他跟他妈就这样过来了,也挺好的。
&esp;&esp;今天要不是黎清河突然出现,他真忘了他也是有爸的人。
&esp;&esp;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父亲像一座高山,可以遮风挡雨,永远击不垮。
&esp;&esp;可今天见到的那个男人,个头比他矮了大半截。头发有些花白,脸颊深深陷下去,说话也显得中气不足。
&esp;&esp;哪里是什么高山,分明就是个糟老头子。
&esp;&esp;他低声下气讨好自己的样子,他一点都不觉得感动,反而觉得好笑。
&esp;&esp;他像是个局外人看着他表演,却怎么都入不了他的戏。
&esp;&esp;可万一,他妈想呢?
&esp;&esp;余安邦有些烦。
&esp;&esp;他妈那个人死脑筋,又是一根肠子到底,她如果真想认黎清河,想让自己认那个爹,他实在没有办法可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