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只是怔了一下，眼中有一丝混乱，随后坚定道：“那是我的心，需要交给司季，不能给你。”

&esp;&esp;“醒醒。”林昭一把按住姬尧光那没有放开心脏的手臂，浓烈如实质的烟雾在他指掌间燃烧，化为滚烫的力量，像是极饿时喝到了一碗热汤，让他加大了力度吸食，“司季已经死了，你也死了。对了，你是司什么的来着？”

&esp;&esp;少年摇头：“我不知道，我忘记了，我的心，要将给司季，那是源。”

&esp;&esp;林昭看他好像还可以沟通，拍了拍老树的手：“你放开他的心试试。”

&esp;&esp;姬尧光不是很愿意，他的神情凝重：“阿昭，这样很危险，源一但不被克制，它们的污染会极速扩大，整个氐国都会成为血祀之地……”

&esp;&esp;“但他力气比你大，你现在也抢不过他啊，”林昭抱着他的胳膊，“我这吸了一会，感觉暂时吸不到更多了，放回去应该会有些改变。”

&esp;&esp;他发现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点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能抽尽抽，也不管他这秧鸡一样的小身板受不受得住，撑死了要先一口气吸干，半点没有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分析。

&esp;&esp;姬尧光平静道：“哪里抢不过，我只是还没发力罢了。”

&esp;&esp;话音一落，他身上骤然浮起一层层图腾树纹，连白皙的眉心，也有树状纹路闪烁。

&esp;&esp;然后，用力一捏，一扯。

&esp;&esp;那心脏被那用力一捏后，如墨囊一样挤出无数黑水，而那一扯——则纹丝不动，少年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手腕连经脉也未浮起，像是丝毫没有发力一般。

&esp;&esp;姬尧光用余光悄悄看了一眼林昭。

&esp;&esp;林昭似笑非笑。

&esp;&esp;“司季，你的根基被毁了，你快死了，”那少年却有些茫然地道，“不对，你不是司季，司季的权柄为什么会有一份在你这里？司季在哪里？辛，辛！这和计划得不一样！”

&esp;&esp;他手指骤然用力，将姬尧光的手腕生生折断，眨眼间塞到心口，林昭骤然大怒，但被姬尧光迅速新生的右手拉住。

&esp;&esp;少年捂着心口，黑烟与黑水在他身上盘绕。

&esp;&esp;他的背脊被雪白的脊骨撕开，肋骨如翅膀一样地从两侧张开，人皮之下的血肉生长扭曲，无数血肉像根须一样扎入大地，无数血肉从地面蔓延生长。

&esp;&esp;林昭哪见过这种阵仗，惊讶间直接张开了两个翅膀，飞到了空中，但等回过神来，看着两个光秃秃宛如放大版奥尔良烤翅的两个翅膀，果断收回去。

&esp;&esp;姬尧光身下也有树根簇拥而起，正好把他接住。

&esp;&esp;“老树这什么情况啊？boss进入二阶段了？”林昭搂住他的胳膊，爬到他身后一根比较顺眼的树枝上，盘坐起来。

&esp;&esp;“这是源的二次的解封，”姬尧光神色凝重，“按理，源一般处于沉寂状态，遇到生灵后，会第一次解封，当遇到大量生灵获得灵性后，便会二次解封，开启更大规模的血祀。”

&esp;&esp;“我们没有献上大量生灵吧？”林昭先是疑惑，然后恍然，“你那手，肯定算是大量灵性了。”

&esp;&esp;姬尧光轻轻叹息：“这源物，连天巫触碰也没有好下场，但如今居然让一个普通小巫获得，还在瞬间得到在我之上的实力，若是消失传出去，怕是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esp;&esp;“啧，老树你居然有空思考这个，有恃无恐啊……”林昭从树枝上跳下来，撞了下他的肩膀，“怎么样，跟着哥混有前途吧？”

&esp;&esp;能重开就是这么牛逼。

&esp;&esp;姬尧光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往怀里一按，身后风声骤起，林昭只觉得头皮生痛，像是被按住刮擦过一般。

&esp;&esp;姬尧光放开手时，周围的灰烟已经散去一大半。

&esp;&esp;这时，周围已经不是大厅。

&esp;&esp;那是一处露天所在，天空无星，只是挂着一些……

&esp;&esp;“我艹！”林昭吓得直接抱住了姬尧光，几乎要钻到他的皮肉里，“这t是什么鬼玩意！”

&esp;&esp;天空上，赫然挂着十只巨大的神鸟，它们早已死去，扭曲得像一团外星生物，只有勉强能看的头颅和羽毛能分辨他们是鸟类，正用恐怖到宛如星辰的巨瞳凝视着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同时，静静散发的紫色光芒。

&esp;&esp;这种污染，强度是氐国甚至瀚海上空的一百倍，光是在这待着，林昭就有一种吃到甜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