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来者不善。
&esp;&esp;这时听见萧烬安闷哼一声,将带血的箭拔出来,攥在手掌。
&esp;&esp;白照影方才发现刚刚萧烬安按住自己,为他挡去那阵箭雨,萧烬安掌背硬捱了支羽箭,箭镞穿透了他的手,血沿着手臂蜿蜒而下,渐渐汇成条小河。
&esp;&esp;萧烬安脸色更差了几分。
&esp;&esp;却不等白照影反应过来,他用另外一只未受伤的手,纵身提起白照影,将人拽上马背。
&esp;&esp;白照影视线一下子从低到高!
&esp;&esp;马背上很硌,白照影仍未习惯,可并不等他准备妥当,萧烬安就用力抖起缰绳。
&esp;&esp;那马匹后足十分有力,马儿无所畏惧,居然硬撞开个蒙面人的身体,给包围圈撕开条破绽。
&esp;&esp;“驾!”
&esp;&esp;骏马踏地奋力奔跑——
&esp;&esp;眨眼工夫,就与这片橙红色的火光拉远距离。
&esp;&esp;蒙面杀手们惊觉,目标竟在中了支毒箭以后,还能做出如此反应,纷纷见鬼般提刀愣怔。
&esp;&esp;为首的杀手啐出口血沫,他诨号狂龙,正是刚才被萧烬安纵马撞翻的那个。
&esp;&esp;他们这组织叫狂龙会,是个上京城的流氓团伙,跟许侧妃的大哥有几分酒肉朋友的交情。
&esp;&esp;本来狂龙会不敢招惹锦衣卫,更何况刺杀隋王府世子,这位爷比道上混的还更有凶名。
&esp;&esp;偏偏财帛动人心,狂龙收到根金簪子,得有半斤那么重,并且许家大郎承诺,只要事情做得干净,之后许娘娘还重重有赏。
&esp;&esp;于是狂龙被金子催壮了胆子。蹲守世子院等萧烬安出城,果然让他等到了!
&esp;&esp;如今刺杀已经干了,萧烬安在城中有名的记仇,一旦将他放回城里,接着就是他率锦衣卫们复仇,狂龙会必然被连根拔起。
&esp;&esp;狂龙顿时汗毛炸立,已经能想象到锦衣卫牢房里面有百般酷刑,狂龙精悍的身子颤抖,面孔肌肉不由抽搐几下。
&esp;&esp;狂龙抖声:“追……快追!他带着个人,在林子里,跑不快!”
&esp;&esp;“就算那乌头草涂得毒性不够,他也不可能半点儿影响没有,妈的,老子就说买毒药不能讲价钱,还他妈可能不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esp;&esp;蒙面人纷纷提刀追赶。
&esp;&esp;
&esp;&esp;月亮不多时冲破乌云,又钻进去,光线晦明不定,马匹疾驰在乱葬岗。
&esp;&esp;马蹄踏碎枯枝碎叶,在荒林里发出噼啪响声。白照影坐在前头,枝枝叉叉犹如鬼魅,不仅在他眼前横斜,还会不时伸出根猝不及防的枝条,挂住头发或衣服。
&esp;&esp;白照影的衣袍被枝杈勾住,拉力险些将人带下去。
&esp;&esp;他当然赶紧俯身趴在马背,抖腿想把树枝甩开,被萧烬安狠拽了把衣摆,衣服发出唰啦一声破裂。而白照影睁开眼睛,见到的是萧烬安血痕未干的手。
&esp;&esp;伤口又撑裂了。
&esp;&esp;白照影被那鲜红色狠狠刺中。
&esp;&esp;却不知萧烬安是个什么意思,怎会再救自己呢?
&esp;&esp;他脑海杂乱地随马蹄声理不清头绪——无事不必相见,弄走壁虎,带自己出城来乱葬岗,又将自己救下……
&esp;&esp;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人格分裂的症状又回顾了许多遍,以为萧烬安性格分为暴戾与温和。
&esp;&esp;身后有个刺客也骑着马,只刚追他们近些,就被萧烬安挽起缰绳控马侧身,避开道粗壮的横木,引得后头急追的刺客不知情况,脑袋狠狠撞上木头,人摔下来,怕是颈骨已断裂了。
&esp;&esp;却并没瞧出多少温和,大魔王依然心狠手辣。
&esp;&esp;白照影死死地抱住马脖子,继甩开刚才那名追得最紧的刺客之后,形势似乎略有好转。
&esp;&esp;后头的刺客在乱葬岗密林稍有迷路,暂时没追上来。
&esp;&esp;白照影稍稍松了口气。
&esp;&esp;今日大魔王穿燕居服,身上没有带刀,还受了伤,没有什么赢面,能甩开刺客都是造化。
&esp;&esp;皇都上京城子时夜禁,看月亮的位置,应该还能赶得上回城。
&esp;&esp;白照影眼睛紧紧落在眼前萧烬安那只手背,手背有个血洞,血肉模糊,他暗暗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