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引得萧烬安以为话说得重了,连忙要往回揽一揽,白照影果然像只生气的小狐狸,抖动尾巴,扭身就走。
&esp;&esp;刚扭过去就瞧见成安。
&esp;&esp;成安满身挂着鹦鹉笼子,每个笼子里硬装进六七只鹦鹉。
&esp;&esp;他倒是力气很大,步伐端得平稳,鹦鹉们并没有晃晃荡荡。
&esp;&esp;只是那些鹦鹉不太领情,还以为要趁着白照影不在,被人挪出世子院,各个都在骂骂咧咧地告状:“爱妃爱妃!我要爱妃!”“爱妃爱妃……”
&esp;&esp;成安和几个仆从狼狈地见礼,将笼子各自放下,快被那些不讲理的鹦鹉给骂哭了:
&esp;&esp;“世子爷!世子妃!”
&esp;&esp;“隋王府一共一百五十一只鹦鹉,大的小的,全在这里了。”
&esp;&esp;“我等用轻功分别搜查了隋王府的大树,查获鹦鹉蛋十九枚,由茸茸小姑娘保管,也带出来了。”
&esp;&esp;这一时间鹦鹉全看见了白照影。
&esp;&esp;鹦鹉在笼子里纷纷扑打翅膀,笼太小而鹦鹉太多,群鹦施展不开,撞翻了好几个鹦鹉笼。笼体在地上骨碌……
&esp;&esp;白照影连忙解救。
&esp;&esp;萧烬安蹲在他旁边,扶住鹦鹉笼子,白照影打开笼门,伸手进去,将鹦鹉一只只捧出,捧出一只肩膀就落下一只,聒噪的鹦鹉经此一劫,又变得很乖巧了。
&esp;&esp;“还有水鸭和鹅呢?”
&esp;&esp;“回禀世子爷,群鸭难觅完全,我姐雇了人专门去搜索。鹅太难带,属下等雇了车。”
&esp;&esp;“那棵树。”
&esp;&esp;“海棠树已有花匠移植,世子妃房间里的东西,老王妃祠堂里的器具,最迟今夜全部抵达新府。”
&esp;&esp;白照影眼眶忽然酸了。
&esp;&esp;他用力地抿紧嘴唇,不让萧烬安看见他的表情变化,仍在一只一只地释放鹦鹉。
&esp;&esp;成安忽从怀里,掏出件用丝帕包裹妥当的物事。
&esp;&esp;帕子角徐徐绽开,白照影分出缕目光,忽被灼目的莹红色刺了一眼。
&esp;&esp;他心头触动,慢慢挪去视线,见到那是个缀满杂宝的金丝璎珞圈。
&esp;&esp;他隐约能猜出,这东西自己用过,正是那个陪伴他见驾的璎珞。
&esp;&esp;“我等把老王妃的遗物送去银匠铺,那颗玛瑙让匠人用一种不知什么成分的胶水给粘好了。”
&esp;&esp;成安道:“工匠在做修复时,府上一直有派人跟进,世子爷,这修的绝对看不出来。”
&esp;&esp;成安递过去璎珞圈。
&esp;&esp;白照影支撑在眼睛里的泪水,只有深深吸了口气,才能勉强收住。
&esp;&esp;那天他在车里,摔坏的竟是萧烬安母妃的遗物。
&esp;&esp;他让自己戴着这圈璎珞,也许是希望皇帝能顾念老王妃的面子,也许老王妃曾经是在宫廷里非常有德行的命妇,也可能老王妃与老皇帝沾亲带故……
&esp;&esp;白照影没往别的太惊世骇俗的地方想。
&esp;&esp;只是忽然明白,老皇帝当时不太可能,被自己轻易的几句话道德绑架。
&esp;&esp;萧烬安成为了他能够活着走出养心殿的一大助力。
&esp;&esp;白照影本来无端还有气,这会儿脾气变成了感激。
&esp;&esp;但是白照影也拉不下脸,突然转变成亲近萧烬安的态度。
&esp;&esp;他放走了笼子里的最后一只小鸟,将空了的笼子扶正,他起身拍掉手上沾着的灰尘。
&esp;&esp;“你……什么时候出征?”白照影涩声问。
&esp;&esp;萧烬安发觉白照影理会自己,简短道:“晚上。”
&esp;&esp;他是在兵部负责集结军队的当口,抽空来跟家里告别的。
&esp;&esp;萧烬安去意已定,这书中的剧情,白照影无法更改。
&esp;&esp;白照影哑声说:“我们简单办个乔迁宴,也就当给你办个践行宴,做点好吃的,你吃完饭再走。”
&esp;&esp;他死死控制住思绪,并没敢联想那是赴黄泉路。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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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宴席在后花园的邀月台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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